然而刚走到门帘处,她又停下脚步,转回来,俯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把绣扇。
“阿姐,”她垂眸将扇子递回给了陶云蔚,说道,“我没办法反驳你,这些事你是为了陶家、为了我才做的,我……我也不知道换了是自己会不会做得比你好,你先前提起二姐,我才好像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时候我们抱着哭的情形,我不该来找你吵架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应当自己解决。”
陶云蔚愣了愣,叫住她:“你想怎么解决?”
陶新荷沉默了半晌,说道:“我嫁进崔家,也不该是光为了自己高不高兴,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又道,“我帮周静漪回周家就是了。”
陶云蔚听得闹心,说她:“你怎么帮她?此事根结在崔家上头那些人,根本不在你,况以周氏那样的品性,她勉强回去又如何?当日我也提醒过周静漪,可以想办法逼崔太夫人碍于情面来让她脱离,你猜她怎么回我的?”
当日为避人耳目,仍是她亲自送的周静漪回去,途中她便提醒了对方这件事,说若是真想离开宛山别院,娘家并非好归处,与其回去遭埋怨,不如逼崔太夫人另给她寻个人家。
结果周静漪当时简直可以用怒火中烧来形容,直接回她:“我的事用不着陶大姑娘操心,你休想再用这些话来侮辱我!”
那个时候陶云蔚就知道,周静漪相当在乎她自己在崔家人——或者说崔湛面前的形象,况以自己当时和对方结下的梁子,想必她也是听不进这些的,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
“你要帮她,也得看她怎么想。”陶云蔚道,“再有,此事即便要有人出面,也该是你婆母或者崔元瑜,你这个身份怎好去掺和?”
陶新荷默然了良久,说道:“阿姐,周家让她还要再待五年。”
陶云蔚一愣。
末了,陶新荷沉默地向她施了个礼,临走时只说了句:“阿姐,别让他晓得我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