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诧异,陶云蔚含笑解惑道:“圣上让夫君主持修撰《氏族全谱》,我帮帮忙。”
崔太夫人顿了顿,少顷,意味不明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潜质。”言罢,索性直截了当地入了正题,“我答应你,三年之内不会给元瑜纳妾。”
“哦,”陶云蔚笑了一笑,“太夫人可真是体恤。”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先把人挑好给您送去,至于什么时候用上,崔家自己斟酌就好。”
崔太夫人眉头一竖:“你莫要太过分!”
“我过分?”陶云蔚倏地沉了脸色反问道,又凉凉一笑,“新荷被你们崔家逼的要去十年苦修,你却轻飘飘来说句三年不给崔元瑜纳妾便罢,太夫人当真是高高在上,莫不是觉得这并非是你建安崔氏应该做的,而是您老人家行的打赏?”
崔太夫人几时被人这样顶撞过?当即青了脸色,恼怒地道:“是我逼她去修行么?明明是你妹子自己心眼小、妒性强,她自己伤了身子,也并非因我之故,怎么,还要我们崔氏宗孙为她断了后不成?这话你便是说给谁听,也没有这个道理!”
“谁管你们要不要给崔元瑜留后了?”陶云蔚眉梢一挑,嘲讽地笑道,“况太夫人真当我是个傻瓜,还费力玩文字游戏,您三年之内不给崔元瑜纳妾,那就是说别人可以了?您若诚心,就该说不‘许’他纳妾——还有,太夫人不觉得三年比起新荷的十年,实在太短了些么?”
“不过算了,我也没打算同你争这个。”陶云蔚扶着腰坐了下来,抬眸淡淡看着对方,说道,“太夫人,你我打交道这么久,都该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喜欢把控别人,而我却恰恰最不喜欢被人把控,既如此,我们不如折个中间点,大家为了陆、崔二氏之长远,各退一步好了。”
崔太夫人忍气道:“怎么个折中点?”
陶云蔚道:“我不管你们给不给崔元瑜纳妾——这种事我也懒得管,男人那点心思若靠旁人就能管得住,妹夫也就不会有十二娘那么个妹子了。不过,”她说,“你们要给新荷在崔氏谱上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