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崔太夫人也觉得挺膈应,陶新荷这十年困的不仅仅是其自己,还是元瑜后半生的姻缘,便是他想要合离再娶,也绝不能是这两年就能做的。
陶新荷这么不要命的搏法,倒真是全给陶家带来了好处。
“我不纳妾。”崔湛说道,“更不会另娶。”
堂中静默了半晌,除了崔夫人,似乎谁也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尤其是崔太夫人,她觉得刚才孙儿开口得太突然,以至于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元瑜,”崔昂皱眉,低斥道,“你胡言什么?”
崔湛站在原地,面无波动,背挺得笔直。
“孩儿只许君子之诺,一言既出,便是泰山压顶也绝不更改。”他说,“阿爹若是没有听清孩儿刚才说的什么,那元瑜便再重复一遍——我不纳妾,更不另娶,我只要陶新荷。”
崔太夫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直直看着他。
“元瑜!”三老爷崔炅也责道,“你祖母和父亲都是为了你好,你身为我崔氏宗孙,怎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莫非你当真要为了个女人不惜绝后么?”
“三叔此言有三谬。”崔湛微扬下颔,一字字清清楚楚地说道,“一谬,我建安崔氏非我崔湛之一人家,莫说我能否得后尚未得天定,就算当真无后,建安崔氏也不会因我受半分损害,世家大族,向来凭的是同心合力;二谬,我为建安崔氏出生入死,刀口舔血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二叔说我身为宗孙对崔氏不负责任,侄儿却要反问一句,我哪里不负责任?我心爱之人最需要我时,我为国、为君、为家族远赴战场,将她交托给你们照顾,可我回来得到了什么?现下我不过是只想要这个女人,我觉得一点都不过,没有对不起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