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新荷只好应是。
庵主走后,气氛便安静了下来。
她不说话,崔湛也不说话,只依然那样静静看着她,就好像已隔了百八十年没有见过。
直到陶新荷实在有些受不了了,索性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为何突然来捐修别院?”她说,“你莫说是特意修来给我住的,那像什么话,我不会住的。”
崔湛垂眸,浅浅弯了弯唇角,复又看着她,说道:“我没有这么傻,这别院也不是特意修给你住的。”
“……哦。”陶新荷应了声,又觉得不太对,再问他,“那听你这样说,你莫不是特意修来气我的?想让我瞧瞧我弃了你们崔家的好日子不过有多傻?”
崔湛眸中笑意更深,很快摇了摇头:“你一点都不傻。”又似无奈地轻叹道,“我不知原来我在你心里这样笨。”
陶新荷被他说得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就在她决定干脆跳过这节,直接同他就事论事的时候,崔湛却忽然说道:“我既捐修了别院,之后这几个月里自然是要关注着工程的,也好常常来碰碰运气,看你是否愿意像今天这样来见我。”
陶新荷一脸无语。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以至于她都不好说自己应不应该生气。说不该吧,他这摆明就是来缠着她见面;但要说应该吧,人家又把话讲得坦坦荡荡,甚至连提到想见她的时候也是用的“碰运气”这样谦虚的三个字。
陶新荷憋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了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崔湛道:“我一直是这样的,只是你不知道。”他说,“那时若非有你在崔园等我,我两三个月回去一次也不过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