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问道:“皇后殿下的事……是不是与楼妃有关?”
崔湛正要说什么,又顿住,然后看着她,低“嗯”了一声,说道:“就算没有什么实质证据,但也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楼氏尝到了这次以暴法夺利的甜头,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收敛回去。”
“新荷,”他说,“近来你若无事就尽量留在庵堂里,哪怕是要去陆园看望姨姐,也差人来告诉我一声,我……让人护送你过去。”
陶新荷并非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她知道崔湛的担心是从何而来,陆皇后的惨剧就在眼前,堂堂一国之母被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杀了,皇帝也好,那些朝臣也好,竟然连个屁都没放,她不想听什么“大局为重”,只知道陆丞相那些人挺窝囊,至于皇帝——不说也罢。
她也不想让自己人担心,所以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四月十五日,又是一个斋日,也是民间每月里习惯上香礼佛的日子。
这日,陆方和妻儿们应陆玄所邀回到了陆园,参加族中举行的祭祖扫墓仪式。这本非常制,只是因有陆皇后之死在前,加上陆方和陆玄都有意趁此机会好好坐下来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所以也就这么办了。
祭完了祖,陆方父子四人就随陆玄去了正厅说话,而陶云蔚则招呼着康氏婆媳几个到会云堂后面的花园里饮茶叙话。
“我与二兄也很久没有下过棋了,”陆玄示意陆方堂上坐,说道,“今日正好手谈两局。”
陆敦兄弟三人按序依次再下方落了座。
陆方看了眼几案上早就摆好的棋具,无奈失笑,对自家三弟说道:“你倒是还有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