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不可言,有的人慌忙将头低下去,掩藏住自己的心思,可这一切都尽收陶苇杭眼底。
天子站起来,脸上泪痕未干,但威仪仍在,况且无人敢直视天子。
“给皇叔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平静,克制,仿佛刚刚失仪的那个人不是她。
屋子里的人反应过来,“奴这就去取。”
祁太安又看向陶苇杭,“请王妃到另一间屋子,朕有事要问王妃,还请张太医同往。”
张太医不断地在擦头上的汗,脸色煞白,她大概也知道了,蜀王父子俱亡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陶苇杭立在祁晏床前,祁晏临死前还握住她的手,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总归是让陶苇杭珍重的话。
后来他看向屏风,不是在看屏风,是在看屏风后的祁太安,但终究是没给她留下个只字片语。
留给祁太安的也很好猜,祁晏一直希望祁太安做个明君。
无论如何,祁晏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
陶苇杭浑浑噩噩走出屋子,外面还是倾盆大雨。
她到的晚,张太医已经跪在了地上,整个人伏着,肩膀不断颤着,大概是交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