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安一顿,聚起来的气势散了大半,那个“死”字哽在她的喉咙里,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陶苇杭听到这里,径直朝祁太安看过去,血糊了她半张脸,她却森然一笑,字字诛心——
“陛下,臣贪图蜀王府的权力,不喜欢祁晏也娶了他,可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分明喜欢祁晏却留不住他,你也是个懦夫。”
他今天死了,我们两个都有一份。”
你一步都不敢走,你是活该,你是咎由自取。”
清晓错愕地看着几近疯癫的陶苇杭。
祁太安死死地盯住陶苇杭,声音里卷着铺天盖地的杀意:“你、说、什、么?”
祁太安是真的想要陶苇杭的性命,她的手越过清晓扼住陶苇杭的脖子。
“就连现在,你也是无能为力,祁晏已经死了,你无所适从无法接受,所以只能迁怒于我,杀了我,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
祁晏,已经死了?
祁太安松开手,她撑着出去的时候,雨已经小了,清晓拿着伞,祁太安却没要,她迎着雨抬头去看那块匾额,是皇叔想的,由她来写的。
水无声。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那个说他要一辈子活在画里的皇叔,在刚刚没了。
“祁晏。”祁太安呢喃出声,痛不欲生的她掩面而泣。
陶苇杭的话如刀子,一句一句地剜在了她的心上。
而在屋子里的陶苇杭却跌坐在地上,她是不喜欢祁晏,可也没想过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