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有些糊涂了,但他在脑中仔细联系祁太安的每一句话,终于得出来一个结论,“谢家骗婚?”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谢家与沈家本就是天作之合,为什么要骗婚?”
祁晏虽已在京城多年,但他的心思不在朝野上,只知道世家人前显贵,不知道背后错综复杂的利益谋算。
“谢家比沈家起来得早,谢家那边虽然是个男子,但这门婚事,其实是沈家高攀了。”
偶然有一日,有风声传进先帝的耳朵里,说是谢家公子与沈家小姐在一起游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先帝信以为真,当时先帝器重谢家,以为这是谢家的心思,竟然亲自下了口谕,为谢沈两家定下了娃娃亲。
先帝一言九鼎,覆水难收,谢一水就是不同意也不行了,沈家借着谢家的由头,一步一步往上攀爬,才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谢家平起平坐,甚至快要超过谢家了。
祁太安心里有了猜测,当日先帝听见的,真的是无心之言吗?其实细细推断下去,便可知这样的无心之言到底是谁的手笔,谢一水肯定也能想到。
她无缘无故被沈岁复阴了一把,岂能甘心,谢一水这个人心高气傲,只是骗婚这样的事情,其中的细节,还没有水落石出。
要是谢一水一手计划,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落入如今这样疯疯癫癫的境地。
可能谢一水自己都还不知道,她好好养在别院里的嫡子,早就被人骗了出去。
“你要拿这个谢屿阔,来做什么。”祁晏轻声问。
“击垮谢家。”祁太安毫不遮掩,谢家尽管已经衰弱下去,但根基深厚,不能不做长远打算。
啃下这块硬骨头,往后的世家可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