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然太看重他的容貌,穿着也是一丝不苟,他从来都是收拾得很体面,但今日,他眉间难掩憔悴,眼睛红肿,整个人都透露着,比先帝驾崩那日,更深的难过。
“苏玉也在啊。”
“是,奴婢是替皇夫来送甜羹给陛下的。”
祁太安挑了挑眉,原来是装的啊,但她不动声色地问:“父亲这是病了吗?”
她一脸关切,顾昭然嘴巴张了张,费力地说:“我六神无主。”
他的嗓子太哑,每一句话都是挤破牙关出来的,真像哀伤过度。
“到底怎么了?”祁太安着急地问。
顾昭然回头看向春山,春山会意,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交给了祁太安。
“这是我母亲来的信,我父亲病重,已然快要不行了。”顾昭然说着说着就掉了泪。
这还是祁太安第一次从顾昭然这里听说顾家的事,信上的字苍劲有力,看着真是野心勃勃,欲要图谋她的天下啊。
信上言明顾昭然父亲病重,可能捱不过三伏天,希望顾昭然回顾家见他最后一面。
可顾昭然毕竟是太夫,回蜀地兹事体大,他自然要先来问过祁太安,祁太安点头了他才能启程。
没什么不对劲的,要是顾昭然的戏再好一点,没叫她看出来,那就更好了,至少顾昭然的眼泪是真的。
祁太安将信按在桌子上,“父亲想要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我心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