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相思殿。
祁晏坐在窗前,那里一直放了张小桌,桌上有白瓷瓶,瓶里多半是祁晏每日亲自折下来的花。
未央宫的花一直未曾断绝,但祁太安看过去,瓶子里的花早就枯萎了。
自从望隐出事后,祁晏就一直失神落魄,自然不记得折花这样的美事。
落在祁太安眼底,刚好有一水缸的荷花,她覆上茎身,轻轻一掐,一朵荷花就落在她的手上,她又顺手掐了两片荷花,凑在一起相得益彰。
捧了这些,直到祁太安去抽枯花的时候,祁晏才回神,“你,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祁太安都很忙,不会在这个时辰过来,太早。
“来看你。”祁太安把枯花抽出来,将荷花放进去,宽大的衣袖在祁晏眼前飞舞,祁晏更加恍然。
他想问祁太安为什么无缘无故让人填了双鲤池,但他思来想去,又问不出口,他明明都已经二十七岁了,甚至长祁太安九岁,他的心思最是沉稳,不应该因为一个双鲤池而挂怀。
只是一个双鲤池。
可他就是在因为双鲤池而苦闷,他只是想去双鲤池喂喂鱼,看看那些鱼儿自由摆动的姿态,可双鲤池没了,祁太安亲自下的令,双鲤池已经是一片平地。
“阿晏前些日子在双鲤池落水,我心中不安,所以命人填了双鲤池。”祁太安不以为意,在她这里很合理,祁晏身边的望隐是顾家埋下的眼线,皇叔身边时时刻刻都隐藏着危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祁晏又掉进双鲤池里,她要清除祁晏身边的一切危险,要不是祁晏在乎望隐,她早要了望隐的命。
望隐不能杀,她只好命人将双鲤池填了,以此来平她心中的不安。
她本来以为她的这些偏执疯狂,会随着与祁晏相处日久而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