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长乐宫早已被黎问手底下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祁太安站在殿前,冷眼看着远处的人,最后逡巡的目光停在黎问的脸上。
黎问曾以病体多次告假,可她此时身穿盔甲,一双眼睛犹如鹰眸,势在必得地觊觎着祁太安的位置。
祁太安倒是听说过,先帝年轻时好战,黎问也会些拳脚,算是跟着先帝出生入死。
她让太医多次为黎问诊治,却没想到太医也没探查出来,黎问哪里是今日黄花,她分明是老骥伏枥。
前世谋反的是顾昭然,祁太安笑起来,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将黎问这样的人逼到起兵的地步。
只是程挽星犹作困兽之斗,何况是黎问。
“陛下早有言,这天下我与她共分,她走后,理当是我坐那个位置。”黎问大放厥词。
什么位置,不过是被层层叠叠的尸骨堆积上来的龙椅,祁太安坐在上面,时常能闻见血腥气,但她并不讨厌,龙椅上还有权力,这份权力让她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睥睨天下,再比如将皇叔牢牢握在手里。
权力当真是一旦拥有,便再也舍弃不掉。
“不过是些小把戏,黎相犯得着跟朕兵戎相见吗?”祁太安明明被刀剑所指,却依旧从容淡定。
黎问抿着唇,二桃杀三士在她眼里确实是小把戏,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在利益的驱使下上这样的当。
她需要礼部与户部,她以为她将程挽星、严知乐都斗垮以后,就能得到那些势力。
等到她如愿以偿享受胜利的时候,她才突然回过神,她难得心悸,她做事从来胜券在握,除了早年心悸过,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心慌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