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隐听见响动,以为是祁晏来看他,也就只有祁晏会来看他,但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苏玉。
苏玉一身风尘,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望隐这些日子瘦的厉害,那毒的毒性太凶猛,尽管太医已经尽力延缓毒发,但望隐和宋阿山还是深受那毒的折磨,每日食不下咽。
他们两个已经形同废人,犯不着有专人来看着,甚至没有绑住他们了。
即使是能够自由活动,他们也没有什么力气,多是躺在房间里,等待死亡降临。
望隐开始闹得厉害,他最怕死,与宋阿山打了好几场,最后终于认命,却仍有不甘。
他不想死。
宋阿山睡在地上,恍然未觉,望隐靠在角落里,他的目光涣散,饶是如此,他还是自苏玉进门时就认出了她。
“你怎么来了?”他的嗓子也哑得厉害,有些失魂落魄地笑了笑,“来见我最后一面?”
苏玉皱了皱眉,她许久没回来,不知道望隐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从前这人扮傻时总是扬着一张笑脸,此时竟然连笑一笑都很勉强。
她那一向冷淡的心微微动了动,她卡住望隐的下颚,将好不容易找到的解药喂了下去,幸好还来得及。
她的手微凉,又用力,生怕望隐咽不下去,但她显然是多虑了,望隐比谁都更想活。
尽管苏玉什么都没说,望隐也知道这是解药,他艰难地咳了几声,“谢谢。”
苏玉没应,找到解药这件事本该是清晓负责,但清晓手上的事太多,本就是两个叛徒,又能延缓毒发,她不会太上心。
清晓只会努力摸出顾家的眼线网,但找到解药在她哪里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苏玉太了解清晓了,清晓从来都是以陛下为重,排在首位的肯定是陛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