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安忽然觉得有点可惜,不知道像黎问这样的人,会不会也倾注了真心来教她的学生,还是只有利用。
她应该在黎问活着的时候,让她也看看这场好戏的。
祁太安起身从高台上下来,王冠的珠链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神色不明,让人更加琢磨不透,她径直走向孙亦桥,清晓跟在后面,她倒是什么也没拿,但清晓是祁太安钦定的侍卫,自然是可以配剑的。
孙亦桥抖得更厉害,生怕清晓的剑落在她的脑袋上,她还不想死。
在孙亦桥跟前站定,祁太安微微前倾,与孙亦桥更近,她的腰仍旧是直的,她是天生的帝王,等闲人不能有她的气势。
“不止,”祁太安乖张道:“皇夫有了朕的血脉,可她死到临头还想要拉皇夫下水,害得皇夫动了胎气,差点滑胎。”
这才是根源所在。
孙亦桥来不及反应,祁太安又道:“孙大人,就由你来告诉他们这件喜事,让这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黎问为什么有这样的下场。”
“黎问竟然企图谋害皇嗣,其罪当诛。”孙亦桥高声喊道,她的脸通红,已是使出她毕生的气力来吼这一句话,更是为她自己挣个活路。
祁晏有喜了?
朝臣心里都明白,这远比刚刚的血腥重要,也难怪祁太安大发雷霆,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黎问,他们齐齐地跪下来,言不由衷地道:“恭贺陛下。”
几乎不成人形的黎问被带下去后,只余下地上一滩格外醒目的鲜血和驱之不散的血腥气,在提醒着每一个人,刚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样的场面下恭喜,没有几个是真心高兴的,都在后怕。
祁太安要的就是这样的后怕,这样他们才能记住,祁晏不是他们能动的人。
“希望各位谨记黎相今日的下场,不要步她后尘,谋反和坑害皇夫,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