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昼白在房间里牵了红色的丝线,那些线绕来绕去,让人一眼看过去,总有几分晕眩,他还给每根丝线都系上了小铜铃,只要有人推开门,那些铜铃就会响起来,告诉苏昼白,有人来了。
没什么说法,苏昼白自己解释过,他遇见的坏人太多,这只是他的防身法而已,刚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后来他越来越害怕,到了如今,铜铃越来越多。
无论他到了哪里,都改不掉这个习惯,可见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凡是客栈老板,都会在他背后骂一句祸水,紧接着,就是一句怪胎。
本来另外安排了人专门为苏昼白送饭和换洗衣物的,但清晓非要领这个差事,清晓觉得既承诺了苏昼白会好好保护他,何况他又是在为陛下解燃眉之急,为他打理本就是她分内的事。
她就算是事情再多、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到苏昼白这里来。
但苏昼白却有另外的心思,他是个男子,从小就学三从四德,父亲不厌其烦地叮嘱过他,这世上真心难有,何况他又有如此容貌,无论是什么人,一定要看清再结交。
他见过太多贪恋,在每个人的眼睛里,但清晓不一样,她的眼中不掺杂半分别的东西,她仅仅是待他好,他春心萌动,但没轻易告诉清晓,这样的事情,他一个男子自然不好说,他有他的矜持。
他大概不知道,清晓从不在乎容貌,他在她眼里,同一块石头没什么分别。
他抬眼望过去,发现是祁太安,他按下心中的心思,急急地站起来,“陛下。”
无可否认,苏昼白是惧怕这位陛下的,由心而生的恐惧。
祁太安颔首,并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问:“祁晏必须要跟着一起去吗?”
苏昼白已经从清晓那里知道了皇夫有孕的消息,这一路山高水远,皇夫的身子不能颠簸,祁太安心里有顾虑也是难免,只是退无可退,苏昼白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