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缓和下来,看向清晓,清晓坐在祁太安和祁晏对面,一直在等祁太安的吩咐。
她是天子近臣,最受天子器重之人,清楚其中利害,顾家如此放肆,自是不能容忍。
清晓手中的剑要斩尽所有乱臣贼子,她为祁太安而生,也要为祁太安而死。
“传令给关内侯令茴,让她暗中查明顾家在蜀地的势力。”
自古令家与顾家,就在蜀地分庭抗礼,都想将蜀地收入囊中,只是顾家出了一位皇夫,成了皇亲国戚,气焰日盛,自然远远地将令家甩开。
令家在等一个机会,一个绝地反击、一击毙命的机会,祁太安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
要是新帝倾向令家,得到天子的支持,令家自然会更胜一筹。
令茴不可能想不明白,反正他们和顾家势如水火,也不在乎再斗一场,令家与顾家斗了这么多年,对顾家的势力一定了如指掌,对于令茴来说,只是举手之劳,顾家那边也不会多想。
快马加鞭修书一封就可跃入新帝眼中,令茴自然会知道该怎么选。
“是。”清晓应道,她气性大,素来容不下图谋祁家的人,话里隐隐有急切。
祁太安掀开帘子,外面崇山峻岭,一山更比一山险峻,她道:“蜀道难,果然难于上青天。”
“你是天子,天下都是你的,又有什么险境度不过去。”祁晏明白祁太安的忧虑,他也跟着忧国忧民,唯独不忧虑他自己,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祁太安从没见过,宁可伤己一千不肯伤人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