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以命为代价。
“你知道祁沐宁死了吗?”沉默过后,祁太安突然问。
桑瑞垂下眼帘,平静得如一潭再也掀不起波澜的死水,“我知道。”
祁沐宁的死讯传进顾家的那日,她一如既往地在同体内的宿命蛊对抗。
到最后,宿命蛊的疼痛过去,她却还是疼得直不起来腰,几近哭到呕吐,顾家还以为又失败一个。
忘掉那些苦痛,桑瑞违心地说:“但她的死活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
倘若桑瑞拿祁沐宁当朋友,听见祁沐宁的死讯,她应该是痛苦不堪。
倘若桑瑞拿祁沐宁当仇敌,听见祁沐宁的死讯,她应该是大快人心。
可她言祁沐宁的死活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竭力装出麻木不仁的样子,爱恨都消散。
可这世上的爱恨哪有这么轻易的。
“祁沐宁死前,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祁沐宁兵败之后,祁太安就会是皇太女,她是王,去看溃败的寇。
祁沐宁总是不甘心不服气,见了祁太安总是要骂两句,但这一次她大概明白大势已去,况且要不是走投无路,她是干不出来谋逆这样的大事的。
她沉默良久,祁太安在等她说话,两姐妹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
“她突然问我,有没有梅花,要那种雪地红梅。”
那个时候是暮春时节,哪里来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