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姝抓了一把米放在手心里仔细研究片刻:“大概两三两银一斤。”
胡心姝给出答案后,犹豫片刻,又看向郁徵:“郁兄,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你我之间,何必拘束?”
“郁兄天赋卓绝,若有意种田,定能种出比草木院还好的青粮米。种这些成色的青粮米,有些浪费郁兄的天赋了。”
胡心姝说这话时摇了摇头,表情颇为遗憾。
郁徵站起来,很认真地说道:“多谢胡兄,忠言逆耳,我知你的好意,只是其中我有自己的考量。”
胡心姝连连摆手:“我没有要干涉郁兄的意思,就觉得以郁兄的天赋,耐心种上三五年,名望财富,皆可到手,做一闲散王爷岂不快哉?”
后半句胡心姝没有说出来:何必为挣银子种这样速成的青粮?
郁徵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话外之意。
郁徵道:“种出这茬青粮,多是我府里的侍卫在忙碌。”
胡心姝点头表示知道,等他说下一句话。
郁徵却没接下去说,而是问道:“胡兄与山下的普通百姓接触过么?”
胡心姝不明所以:“当然接触过,有时要在山下沽酒买菜,有时也有几个山下朋友。”
“不知胡兄所接触的人当中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
“当然是穷人多些,乡下小镇,也没几个富户。”
胡心姝聊到这里越发不解:“郁兄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郁徵说道:“我下山的时候不多,不过据我观察,离这里最近的蓬定县中,绝大部分人家一日只吃两顿,这两顿中还分一干一稀。”
“小弟不太明白。”
郁徵轻叩掌心:“邑涞郡是我的封地。”
胡心姝脱口而出:“你不是被郡守架空了么?”
“被他架空一阵,还能被他架空一世?”
胡心姝看着郁徵,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
郁徵道:“不知胡兄可记得,你前阵子与我说过,左行怀回来了?”
“是,左将军每年秋冬都有率将士回来轮休的习惯。”
“他们人回来,马也一道带回来了罢?”
“自然!等等,郁兄你突然说起这个,是想卖粮草?”
“我不便与民争利,只是镇子上的人或许可多一种营生。”
郁徵:“种这一批青粮的时候,我出的力已经很小,如果用这茬种子接着种下去,普通人应当也能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