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
夏南军正举行一年一度的军中大比。
拳脚、马术、骑射、术法、兵法、战阵……大大小小多达五十多项,许多都是驻扎在各山的边军送下来比赛的队伍。
为了这场比赛,夏南军忙了一月有余,前阵子还抓了意图舞弊的吕先贤与卫凌炀。
吕先贤有别的问题,被捋去职务做了个小粮员.
卫凌炀履历还算清白,军功又是实打实杀敌累积起来的,罚过之后还做百夫长。
职务还在,卫凌炀也参加了此次大比。
他一共三个项目——骑射、骑术、骑兵,这名毫不起眼的百夫长,在三项中都斩获了名次。
其中骑射与骑术乃单人比赛,骑兵则带着手下一起比。
围观的将士议论纷纷:
“军中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了?”
“老卫?!他那膀大腰圆的,以前不都是垫底么?”
“你们快看他胯|下的马,这马真不错。”
“不止他的马,你看他手底下人的马,一匹匹膘肥体壮的,后勤官难不成给他挑过?”
“这也能行?!赛还没比,马先挑了,当然稳赢。不成,我得跟上峰说去!”
左行怀坐在上首,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的副将脸色挂不住,低声解释道:“吕先贤舞弊一事之后,卫凌炀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他用的就是普通马,粮草上也并无优待。”
左行怀:“他先前那批马可换过?”
副将脑袋低得更低:“这倒没有,他们正准备比赛,说与马都熟了,不愿换。末将着人查过,见符合军规,便没硬给他们换。”
左行怀:“再查一查吕先贤等人先前买的粮草。卫凌炀及手下获胜一事查过后再张榜说明,让上下服气。”
副将连忙应了。
郁徵不知道军中还有这么一节。
他在看李家大郎送来的小马驹。
李家大郎黝黑的脸上满是忐忑,揣着粗糙的手站在边上听候吩咐。
郁徵看了一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马驹,它出生几日?”
李家大郎连忙回:“回老爷,两日了。”
“生下来就这么弱?”
“是,母马难产,憋在胎里生了好久生不下来,最后多亏老爷府上的青粮粮草。”
“可惜,这小马骨架这么好。”
郁徵转头吩咐伯楹,“你拿些青粮米煮熟送过来给小马喂一些。”
伯楹连忙去了。
郁徵对杨家大郎说道:“你这马驹送来是要卖还是换青粮粮草?”
李家大郎垂着手微微躬身:“都可以,谨听老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