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约送左行怀出去。
左行怀骑在马上,目光扫过郡王府下半部分坍颓的院子,催动马儿,马蹄哒哒,带着手下快速离开郡王府。
郁徵坐在正堂中,蹙眉思量。
伯楹给郁徵换上养神的青粮茶:“殿下,左将军此次过来,是不是话中有话呐?”
郁徵:“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哪个话中没话?他也就是来试探罢了,不必管。”
伯楹道:“若是左将军站我们这头就好了。”
“不必指望别人,总有一日,我们自己会站起来。小马驹如何了?”
“还是站不起来,我刚去看了一下,它精神头不怎么好,怕还是得慢慢养。”
“我看看去。”
郁徵拆了那捆熊奶草,掺着青粮粮草,一起拿去喂小马。
小马看到郁徵,眼睛湿漉漉,吃粮草前,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郁徵的手,神态很是亲昵,似乎能认出郁徵才是它的主人。
郁徵伸手摸摸它柔顺温暖的皮毛,轻声道:“吃罢。”
小马低着头,专注吃起粮草来。
它吃完粮草,郁徵又让人拿青粮米粥来给它喂了些。
小马吃饱喝足,精神明显好了些,还颤颤巍巍地撑着四条瘦骨伶仃的腿,试图站起来。
郁徵看了一会,并不打断它,拿着熊奶草去院子里种去了。
正好之前的青粮砍了下来,院子里有空着的地,现在用来种熊奶草正好。
熊猫给的熊奶草十分有用,第二日,小马驹站了起来。
尽管站一会就累,又重新趴下了,可看得出,小马驹精神头非常不错。
郁徵又给它喂了顿熊奶草,让人连小马带熊奶草一道送去阿苞院子里。
不料,上午才送过去的小马,下午又被送了回来。
底下人说小马认主,被送到小世子院子里后,一直哀哀叫,嗓子都叫哑了,小世子不便夺父亲所好,才叫人送了回来。
郁徵疑心这小孩话里有话,亲自去看了小马。
不料小马真的扯着嗓子细细弱弱地在叫,看到郁徵后,四条腿用力,艰难站起来,朝郁徵身边走,还用它与躯体相比显得格外大的脑袋蹭郁徵,双眼湿漉漉地看他。
郁徵被看得没脾气,伸手摸着马脑袋:“这小家伙怎么那么灵性。”
“灵性的马能护主。殿下与这小马有缘分。”
“是挺有缘分。”郁徵摸摸小马的脊背,“行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小马了,你是青粮草与熊奶草喂活的小马,就叫你霜青吧。”
青是青粮草,霜指白色,既是小马身体的颜色,也是熊奶草的颜色。
郁徵转头对伯楹说道:“青粮草种送出去也有段时日了,明日我们出去瞧瞧,看百姓种得如何。”
“殿下是要微服出访么?”
“也不必刻意隐瞒身份,低调一些,出去转转。就藩后,我们还从未在领地内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