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西崖张开手,手心里没什么白绸,只有一片白色的雾气。
雾气坍塌凝结,变成一粒乳白的小露珠。
邢西崖:“我族的引动月华,都是凝月华如水,以月华浇灌熊奶草,故种出来的熊奶草格外洁白醇厚。”
郁看着他手心里的那滴银白露珠:“原来还能如此。”
邢西崖又是一笑:“自然是能的。”
邢西崖随手摘了片叶子,将手心里的露珠倒入叶子上,双手托着叶子献给郁徵:“殿下若是感兴趣,我与殿下说一些,这并不比晒月要难。”
“你不介意的话,愿闻其详。”
邢西崖果真与郁徵细细说了一遍凝月华如水的方法。
这个方法只比引动月华多了一个步骤,郁徵几乎瞬时上手。
月光在他身上凝聚,汇聚到他的右手中,最后从右手处流淌下来。
伯楹小跑着进屋拿了茶盏来。
月华滴入茶盏中,慢慢凝聚出一杯乳白色的液体。
郁徵端起茶盏,沾了沾嘴唇。
月华清凉津甜,宛如上好的泉水,又比泉水多了几分醇厚。
郁徵再尝了尝,只感觉月华无比美妙,至于它究竟是何种滋味,怎么也说不出来。
邢西崖在边上眼睁睁看着郁徵凝聚了一杯月华出来,脸上的惊讶几乎掩盖不住。
郁徵尝完后,再看向他,他才回过神来:“恭喜殿下。”
郁徵看他的目光友善了些:“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方法。”
邢西崖真心实意地感慨道:“以殿下之灵慧,纵使我不说,想必殿下迟早也能悟出这个法子。”
小孩在边上眨着大眼睛:“殿下好厉害。”
郁徵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掌心摸到了头发间藏着的厚实耳朵:“都是沾了你们族的光。”
郁徵对邢西崖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你们若是不嫌弃,可耕种山下的土地。”
邢西崖还要再说。
郁徵道:“与其贸然投靠,不如我们先做一阵子邻居,慢慢了解彼此,免得后悔。”
邢西崖思量片刻,拱手应是。
他们说话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一个磁性的声音:“殿下会友,可容末将一道?”
来人正是左行怀。
郁徵低头看看茶盏里的月华,飞快往熊奶草上一泼,与他敏捷动作不符的是,他声音淡淡:“将军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