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郭宽手持笏板,神色恭敬:“启禀陛下,此次科举,臣等按照陛下旨意,选取进士共六百余人,人数是往年人数的两倍有余。除此之外,臣还与诸位大人商议过后,统共选出了十人的策论,此十人名次还请陛下钦定。”
一甲三人,可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够决定的了的。
戚晟头也没抬道:“爱卿辛苦了。”
郭宽先是一喜,然后连忙表了表忠心:“臣不辛苦,能为陛下办事,是臣的荣幸。”
戚晟没再同郭宽说话,只一心把这十分考卷仔细看完后,沉吟半晌,才看向立在阶下的郭宽:“朕记得明日是大朝会?”
“陛下好记性。”
本朝的朝会分为大小朝会,大朝会每逢一逢五开,每逢大朝会时,所有七品以上的京官都要到场,哪怕没有他们的事儿,也要一同陪站到朝会结束。而小朝会是紧跟在大朝会后连开两日,这两日只需四品以上官员参加,到了第四日便是休沐。
戚晟端起茶盏抿了口温茶,淡淡点头:“如此,这十人便等朕明日早朝见过之后再论名次。”
郭宽自无意见:“遵旨。”
没了旁的事情要禀告,郭宽便准备告退,谁知戚晟突然出声:“这郭玉山,同爱卿是何关系?”
问题过于突然,郭宽几乎是反射性回答:“是臣的嫡子。”
待话音落下后,郭宽似是被吓到了一般,紧跟着跪地解释道:“陛下,臣绝对没有徇私枉法,还请陛下明鉴。”
这会儿郭宽止不住的后悔,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把玉山的名字从里面划掉,惹了陛下猜忌,万一陛下想多了,那可如何是好?
戚晟见郭宽反应如此之大,不免强忍住笑意,起身下了台阶,亲自弯腰扶起郭宽:“爱卿何必如此惊慌,朕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他本就没别的意思,只是看着郭玉山的名字眼熟,才多问了一句,倒是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郭宽顺着戚晟的力道起身,讪讪的笑了笑:“是臣无用。”
戚晟不置可否,收回手负在身后:“若是朕没记错,爱卿的嫡子也有二十了吧?可曾有相中的人家?”
这回郭宽并未急着答话,反而思考了戚晟说这话的用意后,自谦道:“犬子何德何能,竟能让陛下亲自询问。陛下并未记错,犬子今年正好二十,至于亲事,臣和贱内还未曾替他相看。”
他本是想着,等他儿子高中,有了一官半职,再去相看亲事,也能有更好的选择,谁曾想陛下竟然主动问起,这......
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到了要选驸马的年纪了,莫不是......
戚晟只看郭宽的神色,就知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当下也不欲多留人,直接叫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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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待朝会散尽,一甲三人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包括后宫。
一甲三人中,状元和探花年纪轻轻,学识渊博,唯有榜眼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站在两人身旁,就不是那么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