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离去之后,沈世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浑然不知安阳平和大山在屋里,直至安阳平唤了他一声“知州大人”,他方才赔礼道:“让安阳公子见笑了。”
“知州大人,沈小姐曾跟我说,她做过一个梦。”直到这一刻,安阳平才将沈嫣告诉自己的那个梦告诉沈世充,即便他知道,再多言语,也改变不了沈世充心里的那个决定,沈世充,是注定会走上一条不归路的。他之所以说了沈嫣这个梦,只想让沈世充知道,沈嫣其实最怕的,是失去他这个父亲。“沈小姐并不胆小,也并非自私,如果有得选,我想她愿意用己之命,换知州大人的命。”
“难怪这阵子,嫣儿一直阻挠我与宁安侯往来,阻挠我议论朝政。”听了安阳平的话,沈世充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他想了想,忽而请求安阳平道:“安阳公子,你可否帮我去宽慰宽慰我家嫣儿?”
“知州大人如何让安阳去?”安阳平疑惑。
沈世充笑了一下解释:“我认为安阳公子讲道理,更容易说服人。”
尽管他的解释有些牵强,但安阳平还是答应了。
安阳平找到沈嫣时,沈嫣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随力而荡,惜玉远远地站着,担忧地望着,不敢靠近。
“安阳公子……”见安阳平过来,惜玉低低地唤了一声。
安阳平伸手,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说,旋即又让大山放开轮椅,自行转动轮椅边上一个机关,朝沈嫣缓缓移了去,很快在离她几尺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沈嫣无心与之说话,看他一眼张了张口,便将脸瞥向了相反的方向。安阳平突然放出了腕间的天蚕丝,让天蚕丝的另一头,缠住沈嫣的手腕。他很快用中指、食指,还有拇指,为沈嫣悬丝把起了脉相来。
沈嫣先是一惊,后看他静静感知,温和而平静的模样,不禁哧地笑了一下,“安阳公子还有悬壶济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