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沈嫣带了惜玉出门,是去后街找柏仲了。只是,柏仲把自己关在房里,打发了下人将沈嫣赶出了家门,任是他母亲唐氏如何劝说也不能让他动摇。
在唐氏的准允下,沈嫣还是来到了他房外。他不让自己进去,有几句话,她便在门外说了。
“柏仲哥,我对不起你,不该斥责你,更不该动手打你……是我一时冲动……柏仲哥,我爹要把我许给安阳公子,也是为我好。而且,我已经答应我爹,会随安阳公子去大昭了。柏仲哥……多谢你这几个月对我的照顾,还有陪伴……”
柏仲的房门突然开了。他只穿了一身亵衣亵裤便走了出来,他凝眉看着沈嫣,
“你答应嫁给那个瘸子了?”
他还说“瘸子”二字,沈嫣不禁蹙眉。但不等她言语,柏仲已上前,一把将她拉到屋内,关上了房门。
进到房内,沈嫣方才闻到一股子浓浓的酒味,柏仲身上,也被这浓浓的酒味笼罩着。又见柏仲时下激动而且衣衫不整的样子,她不免有些悸吓。她看一眼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壶,小心问:“柏仲哥你怎喝这许多酒?”
“为什么你爹要把你许给别人?为什么你要答应?你不是让我叫你嫣儿吗?”柏仲抓着沈嫣,定定地看着她,嘴里说着心底的怨恨,“让我叫你嫣儿,不就是愿意亲近我吗?”
“柏仲哥……你喝多了。”沈嫣推了推近在咫尺的他。
“我没喝多!”柏仲将沈嫣抓得更紧了,他甚至抱住她,将她抵在了门边。
“柏仲哥你放开我……”
“嫣儿……不要嫁给那个瘸子好吗?不要嫁给他……我会对你好,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两辈子,生生世世!嫣儿……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柏仲说着,猛地覆上了沈嫣的唇。
沈嫣被他的炙热包围着,动弹不得。她只觉他嘴里辣的,几近灼伤自己,而他强硬的动作,更是要将自己整个人给吞噬一般。她终于狠心,用牙齿咬了他的舌头,直到他吃疼退出。
她这一咬,终于让柏仲清醒了。但是,他并没有放开沈嫣,而是猛地咬上了她的颈项。沈嫣“咝”地一声,吃疼皱起了眉头,“柏仲哥!”
屋外,唐氏和惜玉敲门的声响愈来愈烈,柏仲方才放开沈嫣,并退到桌旁坐下,止不住发出一连串的苦笑。
沈嫣忙开门,逃了出去。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柏公子把你怎么样了?”看到沈嫣捂着颈子逃出来,惜玉惊惧难安。她掰开沈嫣的手,看到她颈项上一片深深的紫红色,不禁骇然。
唐氏看到,当即跑到屋中,上去便给了柏仲一耳光,大喝:“你这个畜生!畜生!”
“伯母别打!”见唐氏还要打柏仲,沈嫣忙出言拦阻,“柏仲哥喝多了,不是故意的……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唐氏那一巴掌,才让柏仲真的清醒过来。见沈嫣离开,他忙追了出去,“嫣儿别走……”
沈嫣回头,心中也是万般矛盾,她想了想道:“柏仲哥无需自责。”她冲他点了一下下颔,方才离去。
柏仲追出两步,终于停住了。好似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沈嫣心里也有无边的苦楚。而他自己,太自私了。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配不上她。
沈嫣回家,见宁安侯李承启还在自家的后院,不禁疑惑:“你还没走?”
李承启启口想说是她父亲留自己在她家用晚膳,却看到她颈项上那片紫红色的痕迹,不禁上前,想要仔细看个究竟。沈嫣忙用手捂住。他却是不依,甚至更进一步,强硬地掰开了她的手。看到那紫红色的痕迹,分明是男人留下的吻痕,他脸上的笑意都没了,“谁做的?”
“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沈嫣冷声说罢,迈开步子要往自己的闺房去。
“不说清楚,我可要告诉你爹。”李承启看着她,面无表情,却不失认真。
“你管我这等闲事做甚?”沈嫣转身怒而视之,却不料李承启什么也不说便迈步往自家书房的方向走了去。她怕他真要去跟自己的父亲胡说,忙道:“是柏仲哥喝醉了酒……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李承启回眸嗤笑,“好一个不小心。”之后他又怪里怪气说,“沈小姐日后可要小心了,若再不小心,被那安阳平瞧见了,岂不问你一个水性杨花的罪名?”说罢他便大步走开了。
晚膳时候,沈世充诧异地发现,说好要留下来吃饭的宁安侯竟不告而别了。而回到侯府的李承启,一直坐立不安,心情十分烦躁。侯府二爷李承茂来找他说话时,他便跟他问起了安阳平这个人。听得李承茂说跟安阳平早已结识,他便道:“他如此神秘,我倒想见他一见。”
却说沈嫣带了惜玉出门,是去后街找柏仲了。只是,柏仲把自己关在房里,打发了下人将沈嫣赶出了家门,任是他母亲唐氏如何劝说也不能让他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