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嫂,以后我可以常到御……御香苑看你吗?”焦怀玉问沈嫣。
沈嫣虽有犹疑,终是点了头。不过,面对这么些人,她实在觉得心累,因此。她露出了一脸的疲态。李承启见状,忙打发了焦氏等人。
待她们离开后,沈嫣不禁问李承启:“表小姐真的失忆了?”
“这岂能有假?”李承启为沈嫣这样的怀疑皱了一下眉头,他还道:“在此之前,怀玉说话做事都十分莽撞,她那样的性子,哪里装得出现在的乖巧和温顺?”
一个从鬼门关转过一次再活过来的人,即便之前再无城府,之后也会多出一些心计吧?焦怀玉失忆是真是假,于沈嫣看来尚未可知。不过。她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她会找到答案,所以。她没有跟李承启多争论半个字。
养身子期间,李承启对她半步不离,焦怀玉时常在魏敏的陪同下来看她,而焦氏,也总让人给她送些珍贵而滋补的药材来。宁安侯府的后院,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温馨过。以至于沈嫣在某些时刻,都以为这一切是真的。
她的身体很快复原了,而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她的肚子也见大了。没有争端,没有祸事,她吃得痛快,睡得安稳,看起来精神奕奕,美极了。
过新年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起吃了年夜饭,好不欢和。而就在这一天,魏敏因为过分地劳碌,突然晕倒了,但实际上她晕倒还有其他因由。大夫诊断,她怀孕了。这无疑又给侯府添了一桩喜事。
大家都很高兴,李承启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却有些牵强。就在焦怀卿想要有意问询的时候,他突然道:“那这两个月侯府的庶务,就交由嫣儿暂为掌理罢。”
“这岂能行?”焦氏几乎跳起来反对,但她很快一脸好意地笑道:“我的意思是沈氏也怀着孩子,不宜过度操劳。”
“无妨,就两个月的事。”李承启看一眼沈嫣,又看一眼魏敏道:“待嫣儿快要临盆了,你腹中胎儿也稳健了。如此由你二人交替管理后院事务,又加之有钟管家辅助,也不会太辛劳。”
“我一切都听侯爷的。”魏敏说。
焦氏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她该早些将焦怀玉与李承启的婚事提出来。不过,她先且答应了让沈嫣暂理后院事,心念抓紧时间让焦怀玉夺权,日后便有机会。
是夜,李承启在御香苑留宿。他告诉沈嫣,他只在新婚之夜才与魏敏行过周公之礼,孩子的到来,定是那一次结下的缘分。
沈嫣很意外,她知他经常在东苑过夜,谁能想到他与魏敏不行房事……魏敏却从无表露抑郁之色。这样,她真的不介怀吗?
“你因何这样待敏敏姐?”沈嫣明知故问之下,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恼怨。
“我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懂?”李承启轻轻地抚住她的肩弯,话语里满是温和,“我想这辈子,只对你好,只疼你一人。”
再无意的心,也会被这样浓厚的承诺感染。沈嫣其实,也不过是平常女子,只是她做不到不管不顾罢了。她双手抱住他,侧身依偎在他怀里,许久才道:“我怕你这么做,敏敏姐也会视我为仇敌。”
“我会以其他方式好好补偿她。”李承启说。
“那不是敏敏姐想要的。”沈嫣抬眸,忽而开朗地笑了,“跟平常人家一样吧。哪个大户人家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我本不在意这些。”
李承启脸色霎时僵住了,接着,他嗤笑一声意欲离去。他似乎很容易因为这种事生气。
“承启,”沈嫣忙叫住他,“你一心向我,便是我最大的幸事。”
李承启顿步,终于折回到她身边。
新年一过,宁安城家家户户就开始计划春耕事宜了。侯府良田,该如何耕种,还要有人拿主意。沈嫣代掌后院事,自少不了她的主张。
沈嫣发现,虽然新皇刘卓登基在时间上提前了两年,但他登基后所行政策都没有大的变化。上一世,刘卓登基后不久便开始广征粮饷,意欲与南昭开战。为此,在春耕计划中,她拟出将寻常谷物播种减半,另一半栽种桂圆、榛、核桃等果树的想法。当然,她的计划遭到了焦氏等人的强烈反对,就是李承启对她的想法,也存在疑虑。
“先皇赐我李家万顷良田,这几年都是种粮食,收成都好。”焦氏说,“你怎提出要用一半的田地去种果树?这果树栽种下去,可是要到第二年,甚至是第三年才有果子可收的。你年纪轻,不懂农事,莫要多嘴惹人笑话才是。”说罢她嘴角闪过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讥讽之意。
“一半良田收获的粮食可供侯府吃三年。”沈嫣不慌不忙解释,“过往侯府秋收上来的粮食,除了仓储就是贩卖,保侯府上下温饱之时,还可挣来额外收益。但大家有没有想过,我大周与南昭若发生战争,会是何样的光景?”
“表嫂嫂,以后我可以常到御……御香苑看你吗?”焦怀玉问沈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