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编了一个自己如何结识安阳平的故事,还说了许多有关“沈氏嫣儿”和安阳平之间的事。凭着自己对安阳平相貌的了解,在场见过安阳平的,都信了——她与安阳平,果真相熟。
“那敢问夫人高姓大名?”
“柏吴氏。”沈嫣看一眼李承茂,接着道:“我夫家是做丝绸生意的。前阵子宁安侯造反,整个大周都有些混乱,却不知我夫君招惹了谁,竟遭人投毒。看了许多大夫。却都不能解他身体里的毒,我便带着我夫君到南昭,找安阳公子问药。”
“那你二人如何要易容?”司马文勇疑惑问。
“只因一路盗贼乱寇时常出没,我跟我夫君才脱去一身荣华,化作贫苦老夫妻。”
沈嫣说这番谎,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一旁听着的李承茂,也在心中暗叹她反应之迅敏。
“来人呐!”司马文勇忽然大喝一声,吩咐近前的兵士道:“把边城最好的大夫找来。”
接了差使的人走后,沈嫣不禁问他:“你不信我所言?”
“并非不信,只是你夫君都吐血了。只怕见不到安阳大医,便会早登极乐。我先且喊个大夫来,也是关心你夫君的性命之危。”司马文勇开着玩笑,自个儿大笑了起来。实际上。他就是对沈嫣的故事存有怀疑之心,才要找个大夫,来确诊“柏仲”是否真的身重剧毒。
所幸的是,沈嫣的故事是谎,李承茂身重剧毒的事却是真。她没有想到司马文勇会这般多疑,因此。在等待大夫到来的时间里,她几乎庆幸自己说了部分的真话。
当大夫确诊“柏仲”果然身重怪毒之后,司马文勇却还是不肯放他们离去。他道:“我跟安阳大医之间……也有些情分在。这样吧,你们先到我的军营,明日一早,再跟我回家府,我再差人找安阳平到我府上见你们。”
倒真是古怪!这个司马文勇会有这般的热心肠?沈嫣和李承茂相顾看一眼,自是不信。沈嫣当即婉拒了他的好意。但是,他的态度已不是邀请,而变得强硬了。很快,他吩咐属下人,将沈嫣和李承茂“押回”到自己的军营。
他这是要将他们扣留在身边啊。而与此同时,他还真的派人提前去找寻安阳平了。他因何要这么做?扣着安阳平的两个故人,好让安阳平心甘情愿地来不成?在他的军营里,沈嫣和李承茂很快想到了这一层。
这个司马文勇,恐怕是想见安阳平而不得,所以才扣着安阳平的“故交”。
不过,司马文勇倒是善待了沈嫣和李承茂。一到军中,他便让军医给李承茂看诊不说,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甚至还拿了适合他们穿的锦衣,视他们为上宾而待。
司马文勇是个爱美色的。即便在营中,他也收纳了不少的歌舞姬。他为沈嫣和李承茂摆宴,就把他最得意的舞姬献出来表演。他还戏谑地对李承茂说:“若柏公身体康健,我愿把这舞姬送你。”
作为李承茂“妻子”的沈嫣就在身边,他司马文勇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仅是个纵情声色犬马之人,还是个不受礼仪束缚的荒唐之人。
“我这般说,柏夫人如何一点也不气?真是好气量!我喜欢。”司马文勇大笑,忽而看向李承茂问:“但不知柏公可愿借夫人于我赏玩一夜?”
李承茂心底虽气,却没有动怒,倒是轻笑一下道:“将军想用这身份卑微的舞姬换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一夜,我岂不是吃亏?要换,也要拿将军夫人来换方可。”
司马文勇一听敛了笑,不过很快又拍手称赞李承茂曰:“好一个柏公!”接着,他举起了酒杯,“我敬你。”
沈嫣看一眼李承茂,眼里满是欣喜。他,不是一个冲动之人。李承茂也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旋即问司马文勇:“敢问将军与安阳公子如何识得的?怎么好似只有扣着我们,安阳公子才会来见你一般?”
“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大发善心,想减少你们寻他的苦头罢了。你们难道不知,安阳大医并非容易找到之人?”
“安阳公子喜欢游历,的确难找。”沈嫣道,“如此看来,将军与安阳公子关系匪浅。”
“我是大昭的常胜将军,想见一个人还不容易?”司马文勇说这话时,眼里分明藏有几分不服气。只怕,他想见谁都容易,见安阳平不易吧。
“不说了,喝酒。”他有意转开话题。
摸不清他与安阳平之间的关系,沈嫣倒有几分担心,自己和李承茂掌握在他手,安阳平当真来了,会否有麻烦。她想了想,还是问:“你扣着我们,岂能确定安阳公子一定会来?”
“医者父母心,安阳大医是不会不管一个病人的死活的,更何况,你们是他前妻的朋友?”司马文勇顿了顿,接着道:“我听闻,他对他这个前妻,还是有些感情的。他医好皇上的病,皇上封了他大医之誉,还有心将公主许给他,他竟拒绝了,说什么终身不想再娶。哼!”他这一声嗤笑,却不知为何?
说罢她编了一个自己如何结识安阳平的故事,还说了许多有关“沈氏嫣儿”和安阳平之间的事。凭着自己对安阳平相貌的了解,在场见过安阳平的,都信了——她与安阳平,果真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