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似乎笑了笑,那种很轻很柔的声音在这里四处碰壁后只剩空洞:“满满,你有时也会想,遇到这样的事国师会怎么做?我说的对不对?”
尹崇月哑口无言,她确实会,但别人都可以钻牛角尖,萧恪却不行。他来这里显然是对此次宫变心有余悸,所以似乎内心的天平已不似当初那般介意此地的存在,反而略有些理解先皇的行为。
诚然,人生第二次经历这般恐怖与生死一线,任何人都有可能崩溃或是就此沉落入恶的一面,许多人因此怀疑世事与他人也是人之常情。决计不能因为自己没经历过便大言不惭旁人的经历不值得一提如此心态变迁亦是小题大做这种话。这种苦痛非常人所能理解,自然会有极大隐患存于人最脆弱的心中。
可是萧恪不行。他身上寄付着太多天下人对太平盛世的期许和盼望,他不能走上这条偏执的道路。
“当然有过。”尹崇月朗声道,“只是想过后便只是想了,该怎么做却要看事情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自己的判断。”
“你好会劝人,国师一定是看重你这点才让你陪伴我的吧。”
萧恪叹息一口气缓缓起身转过来。
“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我恐怕在君临天下这条路上早已万劫不复。”
他说道。
尹崇月见他形容憔悴,整个人似都陷入一种迷茫痛苦的萎靡当中,顿时为好友心痛不已,上前两步抱住了他:“如果不是能和你一起共览天下事,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有几多本事多少能耐,又真的是不是不负此生所学。”
“可你还是会离开我,倒不是你更喜欢卢雪隐,而是你更喜欢……更喜欢自由,和轻松的生活。”
萧恪也抱紧自己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