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楼底下,站着一个一身贵气的小娘子。
小娘子华色含光,体美容冶,穿着明灿灿的衣裳,镶着美玉的抹额,站在彩楼底下。
颜色胜于彩楼几分。
看着那小娘子站着躲雨,身边有个女使,外头还停着一架轿子,许衷猜想,她该是乘着凉轿出门来的,身边没带伞。
他就这样站着,许久,跟身畔的小厮低头讲了两句话。
李朝烟在彩楼下等着去买伞的轿夫。他去了好一会儿了,因为货行里人多,还没带了伞回来。
她往街对面看,看见那货行里出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站在檐下避雨。
因为街道宽阔,落雨又密,她只隐隐约约看见那两人中,高的那个似乎在看她,却也不怎么真切。
四目在风雨中相接。
仅此一瞬,像是有春日的杏花被风吹落,在马行街上飘飘扬扬,把目光所及之处都染上杏花微雨的柔情。
朝烟目不斜视地看着街的对面,秦桑以为她在看去买伞的轿夫。
她看的却是货行门口站着的人。
见那高的,又低下头跟身边的矮的说了两句话,那矮的便进到店里去了。没一会儿,便拿着三把小伞往街对面跑来了。
朝烟本只瞧着那高的人,看到矮的向自己跑近,才察觉到这人是奔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