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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朝烟说。

于是秦桑和孟婆婆一道出去,朝云上了榻,和姐姐并排趴着。榻上虽然垫了垫子,手肘撑着还是觉得硬,朝烟便给她拿了个软枕,让她垫在肘下。

“怎么突然到入芸阁来了?今日不用上学?”

朝云两条腿翘起来,前前后后地摆动:“范教授说早梅开了,要带着学生们去赏梅,还要一人填一首《双红豆》。他们都去了,我就来姐姐这里。”

“赏早梅,填词会,多好的事,你怎么不去?”

“才不要同他们一起去。”朝云换了支手臂支撑,“吟诗作赋,有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这些。要咏物,宁肯咏黑云、咏甲胄。梅有什么好咏的?

朝烟便伸手指点她的额前:“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你不是最爱高适,他都在诗里写梅,你同范教授去看梅,不也是高适的知音了么。”

朝云一哼:“这诗同梅又没什么干系。家塾里那帮人爱作《梅花落》,我与他们话都不想说一句。”

说着,朝烟手臂一撑,要起身走了。

“姐姐,你做什么去?”

“我也爱作《梅花落》,你不是不想同我说话吗?那我同范教授和你的同窗们赏梅吹笛去了。”朝烟佯怒,不去看她。

“哎!”朝云一把把朝烟拉回到榻上,“姐姐,我说他们,不曾说你。你同他们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