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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人多,说的话也杂。从东讲到西,又说起了官家表弟李璋的事。

一位娘子道:“说是与今年哪个新榜进士的胞妹定了亲了。”

朝烟拨拨自己的袖子,想着:幸而是与别人定下了,不然还要来纠缠我。

不过又转念一想,李璋当初那么勤恳地跑来,一次次说要娶她,此时不也是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了吗?可见口头说说终也就是口头说说,实则是做不到的。

那么许衷呢?

他与她说的那些话,是口头说说,还是能做到的?

袖子上有小绣花,被她一点点拨出了线头,一扯,绣花便散了。

正好有一圈小毛线能揉在手里玩,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也不再听身边的娘子们、夫人们在说什么。

许衷会做到的。

她把揉成球的线团拉扯开,又成了一条软又褶的长线。

左边袖子的绣花扯下来了,看看右边袖子上的绣花,便越看越不得眼,她又费劲把那一朵也扯下来。

手里的线实在太多,玩着玩着就掉了,被朝云捡去。

“?”她拿着一条红线,眨巴眼睛看着姐姐。

朝烟笑道:“要玩便给你了。”

朝云点点头,把小红线缠在了自己指头上当作扳指。

等入宫之事毕了,又过去了三日,李诀得了休沐的闲,到了入芸阁,才和朝烟讲起了许衷来提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