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霞站得直直地,扭过头去不理他。
罗川便哈巴狗似地挪到了她的侧边,凑上去问:“姑奶奶,这怎的又不高兴了?”
“没事。我走了。”流霞气呼呼地走了。
自然,她的气呼呼只在心里,面上可什么都看不出来。可罗川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与人情,这样的面色,他一眼过去便知是她有心事。追了几步,不停地问“到底怎么了”。
流霞停下步子,幽幽地问:“如今姐儿与许家下过细帖子了,家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了。你是孟婆婆的儿子,孟婆婆将来会跟姐儿一道去李家的,那你呢?”
罗川笑笑:“都说你算账厉害,不想你算将来的事更了不得。这姐儿跟许家也只是下了细帖子,小定大定都没走过,过门更是远远的事,你现如今就想那时作甚?”
“总要到的。那时,你会跟去么?”
“我本就是姐儿院子的,不仅跟着我娘,也得跟着姐儿啊。”
流霞呆站着瞪了他一会儿,推开他走了。边走边说:“若是那样,你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罗川凝眉,看着流霞离开。
“这姑奶奶是怎么了。”
等到入了十二月,许、李两家之间的来往更繁。
因诸多琐事都需要有长辈定夺,魏国夫人短短地住进了李府,暂住在轻荫阁里。
十二月初三,许家送来许口酒一担,用花络罩着酒瓶,饰以银丝线织成的花胜八枚,由平西送到了李家。
李诀尚不在家,是魏国夫人出面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