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夫人:“问清楚了?”
罗川将魏国夫人的信物递还,弯着腰回话:“问清楚了。那许大官人有个弟弟,先前上门调戏了那妓馆里的小妓子。许大官人是去赔礼的。”
“弟弟?”魏国夫人反而凝眉,“先前那张细帖子,拿来给我瞧瞧。”
下人拿来了细帖子,小心地交到魏国夫人手里。
仔仔细细瞧了一遍,没瞧见许衷那份帖子上写过他的什么弟弟。亲弟弟不见一个,从兄弟都也是远在他处的。东京城里,哪有他的什么弟弟。
不过念及许衷是个行商的,在外做事,难免与人有来往。认个义兄弟倒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老鸨这样讲了,魏国夫人相信,她没那个胆量欺瞒于她。
至于事情究竟,她自会慢慢再叫人去查探。朝烟那里,还是不能叫她知道为好。
到了过年那几天,魏国夫人被曹家人好说歹说接回去了。
朝烟将要出阁,一家人坐下来商量过,等来年开了春,管家大权便要交给王娘子。故而腊月里的落雪宴都是王娘子操持着。自然,若无女使们的帮衬,王娘子也做不好这些。
去岁的腊月,朝烟辛辛苦苦地操持了一整个月,办得一家人都开心,她自个儿也开心。本以为是个开始,不想今年却不是她主办了。小宴上吃着羊头签,虽是舒坦了,却因太闲,反倒觉得骨头疼。
交年夜,厨房的孙四娘做了新菜,全家人吃了都说好。这夜本就是主仆同乐的,李诀兴起,叫来孙四娘,赏了她一点儿财物,又问这新菜炉焙鸡的做法。
孙四娘的腰板永远比门板都直:“用鸡一只,水煮八分熟,剁作小块。锅内放油少许,烧热,放鸡在内略炒,以锭子或碗盖定,烧及热,醋、酒相半,入盐少许,烹之。等汁水憋干,再放酱汁烹之,如此反复四次,方可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