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怎么这样说!女儿的事…总也不及朝廷正事要紧。”
“我与你母亲就只有你与云儿两个女儿,在爹爹这里,你们比政务要紧。你小定、大定的时候,爹爹一定放一放手上的事,亲自来给你操持。”
朝烟眼眶微红,感念着父亲的疼爱,也遗憾自己生母的早亡。
若是她母亲还在,这些事就无须父亲操劳。母亲走了太多年,朝烟几乎想不起来她的模样了。朝云自然更不记得,只有李莫惜偶尔还提一提幼年的事。
说母亲坐在院子里看书,朝云骑在李莫惜脖子上摘树叶,朝烟和秦桑抢冰雪元子吃的事。朝烟不喜欢上树,可小小的朝云已经晓得折一根树枝胡乱挥着,也不知她与谁学的,还会哼哼哈哈地招呼两句。娘亲都不会喊,就会摆架势了。
只是当年李府还在曹门以外,并不在如今的州桥投西大街,院子没如今这样大,下人也没如今这么多。朝烟朝云都和母亲住在一块儿,李莫惜住在祖母的院子里。
朝云抄书抄累了,想喝口水,一口下去,感觉喉头卡了点什么。
轻轻一咳,吐出来半片花瓣。
再去看杯子,里头泡着一大朵菊花。
此时都不曾开春,天寒地冻的,竟然还真有菊花能来泡水。朝云用两支笔杆把菊花捞出来铺在纸上,看它的花瓣。
满城尽带黄金甲,说的就该是这种菊花吧?说是最傲气的花,我花开后百花杀,如是看来,再怎样凌寒傲气,都不过是被人拿用。开时被看,落后被吃,摘下来还要泡水,连自己的花瓣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