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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生于淮南李家,累世的功德,哥哥就不信,还有什么人,是淮南李家的女儿爱而不得的。”

“内臣。”

朝云道。

“内臣?”

李莫惜皱起了眉头。

朝云转过脸来,睁开眼,用她那双透澈的眸子,凝视着哥哥:“我喜欢的人,是个内臣。哥哥,你还打算帮我争一争吗?”

“啪”的一声,是李莫惜错愕地松了手,手里的茶盏掉在了地上。

茶盏碎成不知几片,茶水溅起来,湿了他的鞋。

他无心去收拾残局,又接着追问:“是哪里的内臣?皇城司,还是?”

“内侍省。内侍押班,孙全彬。”

“那个监军救延州的孙全彬?”

朝云嘴唇翕动,眸光里又有了水痕。她沉沉点了点头:“对,是他。”

哥哥是唯一一个,当她说起孙全彬时,说到了监军救延州一事的人。

姐姐只道她被蛊惑心窍,爹爹说她年少荒唐,他们提起孙全彬,只记得那是个内臣,是个宦官,是个阉人。他们都不曾想,她喜欢的人,其实是大宋的英雄。

只有哥哥,在说起孙全彬时,说的是他的军功。

哥哥。在哥哥的心里,是不是也不把那个人,当作与天下男子不一样的人呢?

李莫惜在东京一直住到了正月十五,这回回到应天府后,再过了春天,便要又要调往别地去了。

他自己与李诀说,还是想在外做官,再做三年再回东京来。李诀并不反对,只是告诉他:“你年纪不小了,该调养的还是要调养着。”

李莫惜点点头,道一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