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彬,我不想过后再悲叹。我只再问你一遍,”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意,愿不愿意,带着我去西北?”
“李三娘……”
孙全彬半掌揉了眼睛,一副为难的模样。
朝云等着他的回应。
许久,他放下了手,皱着眉问她:“你何必纠缠我呢?我与你父亲差不了几岁,若非…或许也有你这般大的女儿。官家赐婚的旨意已然下了,你再这般纠缠下去,你父兄与我,此后皆无以立足于朝堂。”
“几面之缘罢了,你,何苦如此……”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孙全彬。”
朝云耐下性子来,想再听一回他的答复。
“是。”他给出了答案。
朝云自嘲般笑了:“那一天,原来真的只是我醉酒多梦。”
梦见了孙全彬抱着半醉半醒的她,从长庆楼的偏门,坐上了马车。
她呢喃着他的字,“长卿”,“长卿”,忽而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脸。
酒意一阵阵冲上头来,她的眼皮愈发昏沉,想说的话还不曾说完,便靠着车壁闭上了眼。
孙全彬轻声呼唤她:“朝云?”
她能听见,只是太醉了,懒得应答。
等车动起来,她晕晕乎乎,闭着眼睛,不晓得自己是在做一个昏黑的梦,还是在人世之中醉得不大清醒。
车又停下,是帘子被掀开的声音。
她感觉到有人走近,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人是孙全彬。只是她累得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梦。
有人在她额上落了一吻,亦真亦幻,亦虚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