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五娘赶紧拉住她:“你未来这婆母是粗卤了些,但你父亲和姨母给你择中的夫婿,那确实是个好人。”
“你见过?”朝云道。
“见是没见过,只是听过。”姜五娘勉强露个笑,把朝云又摁回去坐着,“那人是去岁国子监的解元,模样也生得俊俏,为人最是老实本分,你若嫁过去,只有你欺负他的份,没有他欺负你的份。”
朝云冷哼:“我见过。”
“嗯?你见过?”
朝云当然见过,只是记得不清楚了。
她只记得,那日父亲莫名带她去了三清观,莫名又领着她往后山走,莫名让她摘下帷帽,就是为了让她和那郑平远远相望一眼。
弱质书生罢了,朝云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她再一次起身,绕过姜五娘,走出了正屋。
姜五娘想再去拉她,却被她甩开了手。
“一个个都欺骗我。”
李朝云声音轻柔,姜五娘却从这短短七字之中,听出了她的一丝悲凉。
“三娘走得好凄切。不过这样也好,凄切些,便不会再回头去找那阉人了。无论怎样,至少好过跟阉人在一起。”姜五娘心里想着。
不知她是在宽慰,还是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