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瞧着易哥儿小巧,还问道:“他会叫人了吗?来,叫叫看,舅母,舅母——”
朝烟噗地笑出来,与许衷对视一眼,对王娘子说道:“嫂嫂等一声‘舅母’心急了吗?襁褓的婴儿,通常要八九个月才会开口叫人呢。等易哥儿什么时候开口了,我一定抱着他去见嫂嫂,让他好好地叫嫂嫂‘舅母’,叫到嫂嫂耳朵起茧子。”
王娘子憨笑:“好,好,就怕你不来。”
朝烟错开眼去瞥着朝云,看见妹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吃茶。
她招呼来秦桑,让秦桑去给妹妹上一道生淹水木瓜。
许衷从李诀手中接过易哥儿,把自己的儿子抱在自己怀里,坐在朝烟身边,听着妻子与娘家人说话。
易哥儿躺在许衷的怀中,渐渐啃着手睡着了。
朝烟说起:“昨日姨母也过来了,姨母来时,易哥儿是又吵又闹的,没一刻安生,今日倒是这么安静,真是奇了。”
王娘子便看了眼角落里坐着的朝云,笑道:“如今三姐儿是易哥儿的姨母,易哥儿便是学了三姐儿这姨母的不说话吧。”
朝云莫名被叫到,还是头也不抬一下,专心吃着自己的茶。
茶叶在她的茶杯之中浮浮沉沉,一旦飘在茶汤上,便被她吹一口气,再吹了下去。
李诀咳嗽一声,示意朝云抬头说话。
朝云便当作没听见,自己玩着自己的茶。
朝烟问道:“云儿,你这几日在家里,可有好好吃药?”
朝云淡淡地说:“没吃,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