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烟比李莫惜小许多岁,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从前生怕李莫惜哪天来信,说他在任地的通房或是妾室有了身孕云云,可这几年过去,她倒是盼着能有这么封来信,起码让大郎有个儿息,不至于如今这般孤零。
姜五娘无此多虑,她只顾着可爱的易哥儿。
绕着易哥儿,逗他笑,她便也笑。
朝烟抱了一会儿,手酸了,便让乳母把儿子抱下去喂奶了。
姜五娘小声问道:“你怎么不自己喂呢?”
朝烟嫌恶地皱起了眉:“谁家大娘子自己喂奶的!多么恶心!”
姜五娘哈哈大笑,告诉朝烟:“那些平民人家的母亲,生下小孩便是自己喂养大的。”
朝烟疑惑道:“那他们怎么不请个乳母?”
“你当人人家里都像你家一样有钱请乳母呢?”
“请乳母才要几个钱,少办场小宴不久得了。自己喂养…啧,听着就吓人。”朝烟摆摆头。
从没听说过哪家的正房娘子沦落到自己喂养孩子的事的。
那不然要乳母做什么?
朝烟无法理解这些事,姜五娘也不再说下去。她自然知道,朝烟从来的所见所闻,都不足以让她能够理解平民百姓之生活。那些在百姓之中寻常的事,便是朝烟怎么都琢磨不明白的。
朝烟也不会去想,乳母的乳汁都是从哪里来的。
韩婆婆从朝云书房过来,理好了嫁妆单子,拿来给王娘子和朝烟过目。
别的都是寻常,字迹工工整整地写着田产铺子多少,头面多少,玉佩多少,条理清楚,物件都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