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她也拿不定主意。
若是不说,只怕妹妹要着急追问。
若是说了,又担心妹妹再气血上涌。
朝云忽然再一次握紧了朝烟的手,将姐姐狠狠拉住,又问道:“姐姐,他是不是死了?”
朝烟摇摇头:“不,不,他没死呢,没死呢!”
“……”
一阵血再次流出了朝云的口。
她是气急了,又累极了。
朝烟吓得惊叫一声,胡乱用自己的衣袖给妹妹擦嘴。朝云并不知道自己吐了血,看见姐姐袖子上的血,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如是虚弱。
“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朝云的眼角,划过了一颗泪,没入散乱的发丝之中。
朝烟拼命地摇头:“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说着,她又转头,对着里里外外奔忙的下人喊道:“大夫呢!大夫呢!”
身下的血止不住,嘴中的血也不曾断。
朝云竟微弱地苦笑了一声。
“姐姐。”
“姐姐在呢。云儿,姐姐在呢!”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
“姐姐,我好不甘心啊。”
“姐姐,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云儿一朵一朵地在漫漫草场之上聚拢,又舒情惬意地散开。
“我还没…还没去过西北。”
“没有见识过连绵到天际的大漠和草地。”
西域来的宝马挂着金辔头,载着红衣奔驰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