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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农历二十三,年味越来越浓了,马场的庄户猎了一些野味送到老宅子里,老太太便吩咐大家伙儿中午过去聚着尝尝鲜。
大清早的鸾枝就起来梳妆打扮,先绾了简单的圆髻,插一朵玲珑素银花簪,对着铜镜淡染一层胭脂,再抿嘴一笑,整个儿便好似那春日娇花盈盈。
沈砚青在一旁看书,丹凤眸子微微一挑,又扭过头去喝茶。
晓得他在偷看自己,鸾枝故意不理……这个可恶的男人,面上只是作着冷漠,一到夜里头就缠着她不肯罢手,昨夜弄的酸疼这会儿还没有散去呢。
在首饰盒子里随意翻弄-着,忽看到一枚熟悉的翡翠耳环,那般灰暗的光泽,远远不及老太太赏下的半分成色,孤单寂寮地杵在角落…就像从前的自己。
心思被它微一触动,便问道:“……上回马场的事情如何了?”
好个虚情假意的女人,就说不得情话嚒?明明昨晚还揽着他说爱他、说还要。
沈砚青勾了勾嘴角,讽弄一笑:“你除了与我说这些,就没有旁的话可说嚒?”
鸾枝也不回头,见颈项上一颗嫣红的爱-痕若隐若现,便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把它掩紧:“阿娘给我的一只耳环还落在祈裕那里呢……我想把它要回来。”
“呵,又是你阿娘给的?”想到她那个不知道藏去哪里的红玉坠子,沈砚青书本往膝上一放,好整以暇的凝了鸾枝一眼。
霸道的男人,连她的记忆他都要独占……
鸾枝抿着嘴角不再说话。如今既做着尽职的躯壳,便不愿意被提醒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