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答道:“爷前日送去的药玉娥都吃了,说是好得差不离儿。又说上回喝了少奶奶给爷弄的汤儿,心里头一直过意不去。今天也回做了一回,让少爷下午一定过去尝尝,顺便再给少奶奶捎带一份回来。”
是个直肠的义气汉子,人对他好,他也以热心回报。如今见玉娥懂事客气,语气里倒没了先前那般不耐烦。
“呵,她一个小姐的身份竟也能下厨做饭么?”沈砚青不置可否的笑笑,因想起鸾枝刚才的问题,便又问起马场的事。
魏五不听还好,一听两道眉毛立刻就竖起来了:“果然根本没死!那柴老汉先把病马拿去埋了一天,后半夜就被几个汉子挖出来送走了。奴才让人去背后跟着,那贼人也是狡猾,拐来拐去忽然就找不到了,说不定就是被送去了临县马场!”
沈砚青峻眉一凛……想不到几十年的衷仆柴老汉竟能有此胆略背叛。
默了默,只吩咐道:“怕是那只母马也没有死……你派人替我去查查严监工与柴老汉,看看这二人近日都与哪些人接触过、家中可有甚么麻烦事。临县那边,记得仍然继续查它的老板。”
“是。”魏五拱了拱手,忽又响起来两件事,便又道:“还有两件事呢爷……昨日下午斐老板让人捎话给我,只说爷的画被京中哪个大人物买去了,那人物想要拜会云藏画师,斐老板先给搪塞了,只让小的来问问爷肯不肯见上一面?”
“哦~,可有说是谁买的吗?买的又是哪一张?”沈砚青把画纸卷起,漫不经心问道。
“是谁倒是没说,买的是上回爷新婚第二天画…画少奶奶的那一张。说是先前也买过许多,最喜欢的却是这张。”魏五措辞着,知道二少爷一定不肯承认那次画的是少奶奶,却又怕他吃醋。
好个奴才,谁许你认定是她?
沈砚青眼梢冷冷地扫了魏五一眼,却只是微蹙着眉头没有反驳:“既是不知道是谁,那便让斐老板回了他吧。如今京城里皇子争权,局势纷乱,我们不过一届小小商人,不必去淌那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