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应,便有些不耐烦了,顿地扬高嗓音:“莫非你是想让月歌去不成?傻丫头,你那是活生生的把自个男人往别人怀里推!……这里没别人,我也和你掏心里话,男人的心是要靠争取的,你既不愿意和别人分他,就得把他抓牢。你若是肯,生个儿子我现在抬举你也可以。”
呀,原来赔床还不够,还打算着生孙子呢……也是,老迷信的都说,年关的时候最容易受孕了。
“老太太先前说的契约还作数不作数。”鸾枝忽然抬起头来。
那目光莹莹,看得老太太兀地愣怔……好个不好哄的女人,这茬儿她还记着呢。
抿着烟嘴,冷淡淡的乍了乍舌:“我老太太说过的话,从来算数。”
鸾枝便笑起来,揩着帕子福了一福:“好,那我去。这厢先回去收拾行李了,一会再来和老太太辞行。”
一娓曲曲婉婉的身影转身消失在院门之外。
老太太的面色顿然暗沉下来,转脸向林嬷嬷:“心还没死全呢,还记挂着那个什么凤什么萧……先头让张二婶子去南边讨要的信,什么时候有答复?”
门外一股冷风吹进,林嬷嬷忙替老太太扯开软褥:“快了……先前怕太紧促,二奶奶看了不肯相信。”
“也是,那丫头不好骗。”老太太点了点头,懒懒地把腿往榻上一横,闭起发酸的眼睛:“眼下可以发了,你去催催张二婶子。趁着她才动心的时候,再下一把猛药,把那心里头的苗灭干净罢。”
“诶。”林嬷嬷应了声,见老太太要睡觉,便关起门来出去找张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