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想到沈公子竟然这样快就要回来,她想在他回来之前赶紧把滑胎药吃下,却又怕被祈裕惩治,还怕老太太从此对自己弃之如敝履;然而不吃吧,鸾枝又死活不与她见面,她连一个陷害的机会都找不到。院子里虽安静,却只觉周遭躲着无数双的眼睛,她有一次才在巷子里走远点,就看到一个黑影在身后不远处忽隐忽闪,吓得她又立刻跑了回来。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每日神经忐忑,却已经骑虎难下。
一碗浓-稠的滋补汤药端在手中,是老太太派人送过来的,明明好好的,端在手里,看那黑汤却好似一汪毒潭,手一哆嗦,‘哗’一声掉在了地上。黑水四溅。空得可怕。蓦地又开始怀念二院里淳朴的哑嫂和少年程翊。
主厢房的睡榻上被褥暖香,姜姨娘两手抚上软背,解开两根金黑小细带,顿时熟-妇-丰-圆的双-茹儿便软-颤颤的跳动在香帐之内。十四岁上就在妓院里破了瓜,没生过孩子,那两颗果子却紫-红-圆-大,身下的戏子把它嚼入口中,忽轻忽重地吸着咬着,她一身的骨头顿时就酥了。
啊……急不可耐地拆解筱玫兰早已破势而起的最后一抹亵裤。
那戏子得空,便半倾着身子,把手握上姜姨娘的后-臀,用力掐-弄起来。台上看他是娇娇纤弱的贵妃娘子,上了床却是另一副贪吃猛兽。二人气喘吁吁,身连之处放肆摇摆,满室的嘤-咛-娇-哦。
“姐姐这次好生大胆,一连留我这许多天……您倒是喂饱了,小弟却整日个担惊受怕,就怕哪一日被那小脚老太逮到,抓进鬼窖里吸干魂魄。”
说的那鬼窖乃是在望风楼地下的一间小储室,整个大宅子里没有活人去过那里,只听说早先一些偷了野食犯了错的姨娘都被老太太送了进去。到底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反正进去的就从来没有再出来过。那能出来的,都是大半夜时飘来晃去的鬼影,没有脸没有脚的,光听着都让人发骨悚然。
姜姨娘骂他:“呸,大过年的怎么尽捡那晦气的说!…放心吧,老太太可没心思管我呢,就惦记着那怀孕的了。要我说,那什么月的就是一根小骚-骨,屁股上恁大一颗淫-痣,还画画呢,真不知怎么勾搭的我们少爷?”瞪了一眼筱玫兰,见他发愣,又去戳他脑门,“喂,你可不许去弄她。”
筱玫兰顿地回还过来,猛一个翻身,把妇人浑-圆的臀-股摁至身下:“提她作甚,我就爱和你做…谁也没有姐姐你更香了……”
“嗤嗤,没个正形……”姜氏弓-起双-腿,晓得这厮原是贪爱自己钱财,奈何就是爱他的销魂放肆。二人抱紧成一团,淫-淫-媾-和,正欲到达那紧要关头,外头却传来低低的敲门声。
吓了一大跳。
“叩、叩”,不高,却频频的敲。不去理,敲了还敲。
气得姜氏披衣出去:“哪个不想活的,大白天的装神弄鬼!”吱呀把门打开,却见是玉娥,满目萋萋的惶恐模样,顿时就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扑面一股熟悉的暖浪,玉娥微皱了下眉头:“姨娘这里可有糕点呢…这会儿馋着了…”垫脚往屋里看,想进去找人陪说话。
姜姨娘一边扣着扣子,一边把门挡住:“老太太整日给你端茶送水,还少得了你一口吃的?你等着,我给你拿!”不耐烦,看玉娥可怜兮兮不走,只得转身拿了一盘糕点出来:“给你,别整日个苦兮兮的,大过年看得寒蹭。”
动作太用力,那糕点滚下地去,她愣了愣,又觉得自己太狠。却没心思解释,把门关起来,急将将又翻去了床上。
这一瞬玉娥顿生凄凉。回到房间,身子止不住发抖,知道自己在这里被人瞧不起,如何也融入不了这个豪阔的大宅门,想了想,看到枕头下掖藏的黝黑药丸,末了把药一攥,狠心豁出去了。
(2)
难得是个大晴天,一大早阳光便温和地照在窗台上。
许是前些日子颠簸得辛苦,鸾枝这两日很是犯困。被窝里暖暖的,翻了个身,一手攀着被褥,一手习惯性地在身旁摸索。摸到的却是一片空枕,蓦地清醒过来,才惊觉沈砚青不在。
被子里都是他好闻的味道,没来由心中有些空落落。
那个白日里清肃的男人,关起门来与她相对时却坏极了。睡前总喜欢把她的腿儿夹进他双腿间,然后用力地箍她在怀里逗-弄;等到天亮后,又揽着她,一双凤眸微眯着,看她半梦半醒之间,把手搭在他胸膛,像虫儿一般蠕缠。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他可恶,不肯让自己多睡,这会儿想起来,却忽然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