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包括让出那个女人。
凤萧默了默,瞥一眼马车里的女人,见听不来沈砚青的解释,便一跃跨坐上马背:“客气!告辞!”
矫健身影眨眼消失在山坳后头。
天边一道亮闪闪雷电劈过,哗啦一声下起了倾盆大雨。沈砚青连忙着人把货车披上黑油布,急急地往回城方向起程。
黄土山坳,一下起雨便泥泞不堪,天边阴压压一片,忽而电闪雷鸣,忽而地动山摇。
魏五走得艰难,一个不小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怕少爷腿脚运用不自如,出了事儿,连忙擦着脸上的雨水,喊道:“爷,不然你进去和男人婆们坐一趟车吧!这雨恁大,怕是要下到后半夜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城!”
沈砚青低头瞥了眼那沾湿的车帘布,见里头并无动静,便冷声道:“免了,只怕进去还要被她二人诅咒……吩咐下去,让各位伙计仔细慢性,小心山路崩塌!”
把蓑衣裹紧,兀自冒着大雨打马前行。
那身影清伟俊逸,在雨夜下走得踉跄,前一秒才见马儿一崴,差点儿把他跌下马背;后一瞬他却又反向紧扯缰绳,把身子扳正回来……眉宇间尽是冷峻,千般不肯服输。
山顶上凤萧一只长箭举了又放,末了眼睛一闭,逼自己转身离开。
五年前那个夏天,也一样下着倾盆的雷雨。醉春楼下无客,姐儿们都在补觉,俏金花难得接到客人,把他赶到楼下发呆。
彼此少年,心中掺不进杂念,不想听见那妇人夸张的叫唤。那叫唤总是让自己很难堪,一条街上的护院都笑话他,说只有那杀牛的李屠夫才能受得了他娘亲。
一个人在门口台阶上叼着狗尾巴草,便见一个瘪瘦的秀才抓着女孩儿走过来:“你进去不进去?你进去不进去?”一边说,一边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