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淅沥沥,两厢里朦胧对望,凤萧的眼神冷冷的,尽是疏离。鸾枝想喊住他,给他解释,可是怎么就是发不出声音,也许她觉得她的解释更像是掩饰……假的要命!明明白天才刚说过从前的都是做梦。
凤萧站着院子里,雨浇得浑身湿透,却等不来女人的一句话,她连叫都不敢叫他。
不留了。
他一决定要走,她却忽然地又能控制住声线。
上一世也不知到底是谁对谁负过情,总之这一辈子就是如何也走不到一块。
注定是场孽缘,有缘无份。
鸾枝把空伞递给春画:“你追上去……这把伞,给他!”
春画不敢拿:“二奶奶,他、他就是那个下作的土匪……”
“闭嘴,谁许你这样说他?”鸾枝冷飕飕瞪了春画一眼,少见的愤怒。
春画委屈得眼眶都湿了,几步颠过去,忿忿地把伞递给凤萧:“喂,我们少奶奶给你的伞。”
凤萧却不接,宽瘦的背影在门房屋檐下微微颤栗。
鸾枝眼泪蹦出来,压抑着哭腔低吼道:“让他拿着!…拿着,你拿着它!你不拿,不许出去!”
这个执拗的女人,她终于对自己说话。这么多年了,她对他说过的话,没有一句像与那个男人一起时温柔,都是这样凶巴巴的,太干脆。
…他却爱听。
凤萧默了默,伸手接过伞,却不回头:“我只是……不想让你守寡!”
所以才没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