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沈砚青面色一沉,一道青竹长裳冷飕飕掠过,大步出了门。
鸾枝在窗隙里头看见,便□□画伺候着自己下了床。
曲曲弯弯的青石窄巷,他走那一条,她走这一条,怎么着今天都要挖出他个根底来。
‘吱呀——’一声,一道落漆的半旧红门被拉开,探出来姜姨娘软趴趴的嗔戏:“瞧瞧你这眼窝子青的,赶明儿别那么贪~~”
衣襟半开,手掂红帕,一抬头见到鸾枝,猛吓了一大跳。连忙砰一声把门合起,少顷改端了个痰盂走出来:“瞧瞧这眼窝子青的,一晚上没睡了吧?妾就是妾,撑死了给你个平的,再高的你也攀不上了。外头可等着你腾位置呢,何必伺候得这么不堪,也不怕把里头孩子顶着痛,嗤嗤~”
不给鸾枝让路,嘴里头不阴不阳,只怕不能把最开始那句话的来龙去脉掩饰过去。不想却说了太多,后悔已经来不及。
鸾枝被挡着过不去,心中着急,不由愠恼地皱起眉头:“姨娘在说什么呐?…什么妾不妾、平不平的,谁不堪了?”
姜姨娘不屑地抛了个媚娘:“喲,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没想到被瞒得这样紧呐。如今整个宅子里谁人不晓得?也就奶奶你被蒙在谷里头罢……想知道答案?问你身后这个丫头,她知道。”
屁股一摇一摇的,吃吃笑着走了。
鸾枝心中不安感更甚了,问春画:“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春画被看得心慌,连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奴婢不知道。那姜姨娘一贯嘴上使狠,二奶奶不理她就是。估摸着陈妈已经把粥熬好了,二奶奶先回去喝点吧。”
“哼,连你也瞒我。”鸾枝生气起来,偏往老太太那边赶。路走得急,风儿一般,吓得春画赶紧又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