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送,就是抱着她送到老板房间。
沈砚清一条长腿迈出车子,闻言转头看向江云识。头抵在玻璃窗,乌黑发丝遮挡住半张脸,只隐约可见精致的鼻子。双手牢牢抓着她的包带,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用。你去吩咐后厨做个醒酒汤送过来。”
沈砚清重新坐回去,将江云识的头转到椅背这边,接着绕到另一端打开车门将人抱出来。
酒店大堂经理立马迎上来,“沈总,需要我来吗?”
“去叫电梯。”
经理应了一声,赶忙小跑过去摁按钮,一路周到地把沈砚清送到顶楼的总统套房。
“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殷勤地帮忙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大堂经理有眼色地离开。
沈砚清把江云识放到沙发上。她脑袋晃了一下,不自觉拧起眉头。许是一路都披着西装,这会儿额头上冒出汗珠,脸色也粉嫩了一些。
沈砚清掀开西装扔到一旁,单手解开领口第二颗扣子,接着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依云,灌了几口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时在镜子里看到白衬衫上沾了些红红绿绿的奶油。眉峰蹙起,忽而记起来小套房地上掉了不少蛋糕。
沈砚清难以忍受地脱掉衣服冲了个澡。水流冲刷着肌理分明的身体,一身疲惫也跟着流走不少。
洗完澡出来,他惊讶地发现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莫非是突然醒酒自己离开了?
这样想着,余光无意瞥见餐桌旁坐着的人影。说起来匪夷所思,但江云识确实此时此刻坐在椅子上,双臂撑在桌边睡觉。
沈砚清:“……”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今天自己可能或许遇上了一个麻烦人物。
他走过去,轻轻拍她肩膀,试图唤醒她。
“江云识,去房间睡。”
恍若被惊醒,她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极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他。秀眉微微拢起,一双迷离的眼漾着层薄薄的水汽,“你的挂号单呢?”
沈砚清挑了下眉梢,没动也没说话。
她舌头发硬,眼神涣散完全不对焦,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专业素养一点不含糊。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问他要挂号单,流程相当熟练。
莫不是以为自己在给病人看诊。
沈砚清气笑了。拉了把椅子坐她身旁,手肘随意搭在桌边,气定神闲地问:“江小姐,你到底喝了多少?”
“上班不准喝酒。”
江云识头晕脑胀,只觉得眼前这人像个陀螺一样不停晃动,几乎要把她晃吐。
她摇摇头,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这个错误的举动反而加重了晕眩感。
江云识难受地抹了把脸。
粉红色奶油在她脸颊擦出一道艳丽的痕迹。
啧,真有职业操守。
沈砚清似笑非笑,拿过一旁的纸巾盒递给她。
“喏,挂号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