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盘‘腿’坐在车厢里的,程晋州若无其事的将之捡起来阅读。这样的协议才是真正的君子协议,要说约束力之无外乎是解决眼前的事情罢了。
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协议不怎么规范,只能说是将内容说清楚罢了,而且基本都满足了程晋州的要求,特别是四省的商业税比例为的归德安县衙处理,写的很是含蓄。
如此看来,在两三年内,朝廷等于是没拿到什么实惠,唯有些表面上的光鲜罢了。
考虑到自己两三年后的发展,程晋州微微一笑,合上文件道:“刘大人,以后的事情算是说清楚了,但最近三个月,四省收的厘金,最后准备如何算,上面可没写。”
“按照你六我四,隔天就运来给你。”
“那不行,四省之前没经过我的同意,收的是厘金,不是商业税,所以要全退给商人们。”程晋州很肯定的说了一遍,道:“这个,我不和你们说,如果隔天哪个省没将厘金送还给我的话,我就亲自去找当地巡抚的麻烦。”
刘斌苦笑道:“晋州,也就是几万两银子的事情”
他真有资格藐视几万两银子,作为大贵族的刘家,随便哪个省的产业都不止几万两银子,当日送给程晋州的溪丁山庄便是明证。
然而,程晋州也有自己的立场,他不能让四省政fu拿钱,然后自己掏腰包退还给商人们,出尔反尔更是不行。故而坚定的摇摇头道:“如果四省不还钱回来,这就是‘私’人恩怨了,我不找朝廷的麻烦,就找巡抚大人的麻烦
“你这么说,谁敢不还。”刘斌说罢叹口气,将文件放在面前的小几上,道:“官家的事情到此为止吧,说说‘私’事,下个月开始,就要收关税了,我的想法是从粮食开始收取,布匹和丝绢虽然在涨,也要考虑一下。”
“您把关税叫‘私’事?”程晋州是没经历过真正的大夏官场。贵族们之间的事情,都是在贵族们的地盘里讨论商谈的,许多事情也的的确确从公事变成了‘私’事。平民官员的劣势也在于此,你拼命的挤,拼命的挤,最后贵族们能去的地方,你终究是不能去的。
刘斌皱皱鼻子,道:“粮食我要收三成的税,看看谁还敢运粮进来,再这样下去,明年农民都不种粮了。”
“我看是贵族不赚钱了才对吧。”程晋州摇头失笑。每个县的贵族庄园占据着最好的土地,生产最多的粮食,这些都是用于商品‘交’易的粮食,而普通农民每年生产的粮食,其实主要用于自家食用。如果是丰年的话,除了还债有些问题之外,受到的影响远小于贵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