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有点失神。
晏蓝山的手抚上了他的脖颈,并不很冰凉,还透着一种薄薄的热力。
但是薄雪还是瑟缩了一下。
像是被人捏住了命门的小羊羔。
可怜又可爱。
薄雪眨了眨眼,睫毛上都凝了一层水雾,惹人怜爱。
整个人都裹在一身深灰色的军装制服内,扣子一个个紧缚在胸口,没有一个解开的,薄雪坐在轮椅里,乖巧得过分了。
薄雪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动。
比过去的19年里,都要快,都要紧促。
“晏蓝山……”薄雪嗓音弱弱,不是很有气势,“你干嘛啊?”
晏蓝山很自然地站起来,推着他的轮椅继续往前走。
微微涩感的嗓音从他头顶传过来,很磁性,很好听:“我听少爷的话。”
薄雪不明所以:“什么?”
“少爷说了是我的靠山。”晏蓝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眼神温和:“所以我想亲少爷,所以我不计后果。”
“所以我喜欢少爷。”
“少爷会怪罪我吗?”
他的嗓音太过平静,薄雪甚至觉得他在开玩笑。
那么不起波澜……他就这么好哄骗?
薄雪没说话,本来想脱口而出的“你有毛病吧”卡在了喉咙里,终于没说出口——他忽然犹豫了。
晏蓝山喜欢他?
什么意思。
开玩笑的吧。
薄雪转过脑袋,偷偷看了晏蓝山一眼。
对方的目光温和沉静,却不容反驳地看着他。
好像在说,少爷,可以吗。
一只生活在泥潭里面的sheep,有资格奢求拥有喜欢薄雪的资格吗?
薄雪顿了一下,忽然说:“当然会!”
晏蓝山眼睛里的蓝暗了暗,有些寂寞:“少爷……”
薄雪吊着脚站起来,扑在了晏蓝山身上,像只不知轻重的小猫。
他的唇没有章法的吻上对方,嗓音弱弱,没什么耀武扬威的气质:“我说亲,才可以。”
晏蓝山看着他的唇,锋利的m字形唇线在夕阳中很性感,他顿了一下,嗓音低低的:“那我现在可以亲了吗,少爷?”
薄雪眨了眨眼,态度骄矜,像只小孔雀:“可以。”
微微霜寒的冬末,一点春寒料峭在尾端绽放。
馥郁的香气蓬勃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