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一只小推车,上面放满了各式甜品。
步履轻快。
原来的座位上只剩下了薄雪一个人。
他百无聊赖地喝着果汁,正菜摆在他面前,愣是一点都没动。
晏蓝山走过去,把小推车停下,有些疑惑:“沈先生呢?”
薄雪顺口回答:“回家了。他未婚夫管得很严。”
晏蓝山啊了一声。
有未婚夫啊。
那为什么还要来纠缠薄雪少爷。
不过他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他问:“那这些还吃吗?”
一车的小甜品,满满当当的。
薄雪摇头:“我吃不下啦。”
晏蓝山没说话,把那些甜品推了出去,
薄雪好奇的透过玻璃窗看他,好几个小孩子一起跑过来,把小车上的甜品带走了。
过了一会儿,晏蓝山又进来了。
薄雪问:“你把东西给谁了?”
晏蓝山正在给他解餐巾,修长的手指间或触碰到薄雪修长白皙的脖颈,有点凉。
薄雪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是椰岛的土著民。”晏蓝山回答他,“这里贫富分化很严重,他们都没什么东西吃。”
薄雪站起来,让晏蓝山帮他提着包,跟着晏蓝山走:“你不是第一次给他们送东西了吧。”
晏蓝山承认得很痛快:“是的。我已经驻扎在这里半年了。”
热岛的风吹过来,温暖地拂过面颊。
像是情人间的亲吻和呓语。
薄雪的海景别墅在海岸的对面。
他们散步回去。
两个人都没提回去住宿的问题。
——晏蓝山送他。
海岛暗下来之后的天也不算很暗。
墨蓝色的天空里没什么云层阻挡,丝丝缕缕地飘过去,像是一团黑色的墨汁。
椰林在风中摇曳,风吹过的时候,就会发出呼唰的声音。
沿着海岸,还有很多人在一起跑步。
他们大多是来这里度假的小情侣,两人一组的。
也有来这里度假的一家人,三三两两,跟着一起走。
晏蓝山很久没有好好地享受过这样片刻的宁静。
这种只关心眼前,不需要顾忌太多以后,也不必回忆起惨痛的过去的时光,在过去的两年里,实在太少太少。
好像只有真正回到了薄雪身边的时候,他才敢放肆地,享受一下自己的青春。
薄雪和他并排走。
两道影子被路灯光拉得很长,斜斜的,有些滑稽。
薄雪吃得很饱,蹦蹦哒哒不起来,只能慢吞吞走。
晏蓝山也不嫌弃他走得慢,陪着他拖拖拉拉。
薄雪忽然说:“晏蓝山,晏蓝山。”
声音很熟悉,就像梦境里出现过千百次的呼唤。
晏蓝山下意识嗯了一声,尾音上扬,眼睛里都是亮亮的光。
温润又温柔。
“你刚刚在骗我,对不对?”薄雪说,“你这两年开心吗?”
晏蓝山没有迟疑。在薄雪面前,他不需要伪装:“我不开心。”
薄雪问:“为什么?”
因为你。
因为你的假消息。
因为你毫无音讯的两年。
因为你无数次出现在虚无缥缈的梦境。
全都是你……
晏蓝山没有说,他大逆不道地摸了摸薄雪的头发,像缎子一样滑润。
“太忙了。”他说,“……还有一点点,想你。”
他们走到了情人礁。
路灯光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对方的眉眼。
薄雪站住了,仰起脑袋看着他:“晏蓝山,晏蓝山。这里是情人礁诶。”
晏蓝山看着他,目光缱绻深情。
他说:“你想要亲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