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郊外花溪乡的乡长,好像是为了工厂污染的事情,要见见你。昨天就在别墅那等了一晚上了。今天又跟到殡仪馆来。是不是……?”
尚安国皱了皱眉:“见什么见,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一点规矩也不懂。让他滚回花溪去。”
“是。”徐利川鞠着躬退出门外。
可不一会,门外就传来一阵阵吵闹声,接着一个头发稀疏,满脸苦涩的中年人闯了进来。在他身后,几位安保和徐利川紧随而来。
“尚市长,花溪乡两百多口子人等着我呢,求求你让我把话说完吧。”中年人一进休息室便跪了下来,朝着尚安国哭喊道。
身后的安保拽起他的胳膊将他从后面拉去,可却阻止不了对方的哭喊声。
尚安国皱了皱眉,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挥了挥手,便驱散了两名安保。
“你们走吧。”他和颜悦色地朝跪在地上的中年人说道:“老王,跪着干嘛呢?世上没解决不了的事情,起来说话。刚才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安保也是怕人打扰我,才不让人进来,你别怪他们。”
“尚市长,我知道我今天来不对,可我真是没办法了。”老王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我是实在找不到你啊。我去市政府,他们从来都说你不在。我去碧海方舟,还没靠近房子就被安保抓起来了。
尚市长,当初是您一口介绍的星国际公司,我们才同意地他们开工厂。可是他们排污排的都是毒啊,河里现在连一条鱼都没有了。到前天为止,田里庄稼都枯死了,还有好多小孩都得了病,市长,这件事情真不能拖下去了,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尚安国挑了挑眉毛,缓缓道:“上次,你们不是和星国际签了合同,同意他们往河里排污么?他们好像还给了你们不少补偿吧。”
“他们说那没毒啊,可现在县里大人小孩,都得病了。我要关了那家厂,可多说是您特批的,我找遍了市里的领导都没人管啊。”老王一边喊着,一边磕起头来:“市长,我求求你了,整个花溪乡都是靠种地过活的。现在不止地没法中了,连人都病倒了。我们实在撑不下去了。”
“嗯,我明白了。”尚安国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是很严重,我会和星国际方面沟通的,你放心吧,老王,让乡亲们也都放心,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谢谢!!谢谢市长,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当下尚安国和徐利川一脸和蔼地又安慰了老王几句,一直将他送到了休息室门口。可一转过身,尚安国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你怎么搞的,这种事情如果捅到上面去,会搞得我很被动。”
徐利川赶紧解释道:“可能是派去的人把价格压低了,我再派人去一次,一人给10万,保证没人再管这件事情。”
尚安国叹了口气:“星国际是振海介绍来的,是国际大公司,今年一共在我们中都投了10个亿,就是为了这个排污工厂。我今年招商引资的成绩,还有年底向京城的汇报,全靠他们了,你知道吧?”
“大哥,我明白的。”徐利川又问道:“可那个老王有点倔啊,他一直不肯收钱,还带了一批人反对排污厂,上次就要上电视曝光,还好我让人拦了下来,这么下去我这里也有点难搞啊。”
“嗯……看样子他在花溪当乡长时间太长,脑子也不灵光了。”尚安国道:“这样,正好这次市里不是要准备抽一批支援西北的干部么?把他捎上吧。”
“啊?”徐利川惊讶道:“可是……老王已经五十多了。”
尚安国笑道:“为国为民嘛,多大都不晚。他这么刚正不阿,就让他去西北锻炼锻炼嘛。”
尚安国虽然笑着,但徐利川却感觉到不寒而栗。西北何止是苦寒。那里地处边疆,和冰堡接壤,常年战乱不断。更有许多国际级的恐怖组织出没。是所有官员打死也不愿意去的地方,算得上是全大夏最危险,各种官员被流放之地了。
‘老王这次去,有身之年,恐怕是回不了中都了。’
想到这里,徐利川将头压地更低了。
“对了,诗诗还没来么?”尚安国道:“怎么这么久还没来?她有了身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